回到家,张玉斧先把车子停到了桃园那边,没敢直接开回家里面。
推开门时,心跳得如同小鹿乱撞,慌得雅痞,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。
“你回来了?”桂兰正在厨房忙碌,听到声音便探出头来,微微一笑。
“嗯,回来了。”张玉斧心里一紧,连忙把车的事情压下,开始和桂兰聊起了别的话题。
“今天会议上怎么样?”桂兰问。
“还不错,听了很多有用的东西。”张玉斧随口应付着,心里却想着如何把新车的事情说出口。
“你怎么了?看你有点心不在焉。”桂兰察觉到他的异样,眉头微微皱起。
“没事,没事。”张玉斧强笑着说,心里却越来越慌。
其实,一到家张玉斧就打算和媳妇儿坦白从宽了,不过她话太多了,一直没机会开口。
“算了,先吃饭吧!吃饱了干她一顿,到时候不就解决了?”
等到张桂兰把刚炒好的菜和面条端上桌,张玉斧就开始埋头干饭。
得吃啊,不吃饱了怎么战斗?
“你怎么回事,怎么回来就奇奇怪怪的?”
“额,先吃饭,吃完饭了再说。”
等吃了两碗面条,张桂兰把碗筷收了,打算去洗碗。
“冬青呢?咋没回家吃饭?”
“吃完了想起来了啊,在干娘家呢,下午跟着萍萍他们玩过家家玩疯了,这会儿还没结束呢,就不回来。”
“嗯,看样子该挨打了这孩子,不听话。”
“你倒是打啊,光说有啥用?那次不是我动手,你在边上看着。”
等媳妇儿收拾好碗筷,张玉斧拉着对方就来到了卧室。
“来媳妇儿,我和你说点事。”
“啥事?说吧,还能得神神秘秘的非得进屋说。”
张玉斧进屋就开始脱裤子...
张桂兰看他进屋就脱裤子,感觉他神经病一样,“咋了,发病啦?这才六点多就准备睡觉?”
“额,你来,我给你看个宝贝!”
“滚蛋,上次就说看宝贝,看着看着就到床上去了,不看,有啥事你说。”
张玉斧把裤兜子里的发票拿了出来,递给张桂兰。
“什么东西?又不是存折,你...”
看到发票上的五万三千块钱,张桂兰瞬间愣住了。
再一看前面的货物名称,这下子笑不出来了。
“车?你又买车了?你...”
张玉斧不等老婆发火,上前一把抱住了她,“媳妇儿啊,你听我解释...”
“撒开,说清楚,你又买车干什么?”
“搂着,搂着显着亲切...”不等她反抗,张玉斧就搂着她栽倒在了床上。
“张玉斧,端正你的态度,说,你哪来的钱?”
“我哪有钱啊,可是你有啊,你...”
挣扎了几下,看他抱的实在是紧,她也不做无谓的反抗了。
“说清楚,不说清楚我让你一辈子上不了床,我拿剪刀...。”
不等她狠话说完,张玉斧就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。
“你刚吃了蒜的嘴拿一边去,臭死了。”
“...”
“张玉斧,你给我解释清楚喽,解释不清楚我跟你没完。”
“好,说清楚,必须要说清楚,好几万块钱呢,媳妇儿,你看啊...”
张玉斧把前因后果这么一说。
“你看,为了你,为了孩子,咱是不是要买辆车,我好歹也是张家寨首富了,出门老开着大卡车,不也耽误厂子里送货嘛!”
解释完,不等张桂兰反应,他就赵子龙再世一般...。
一开始她还能骂上两句,随着征伐,声音也越来越弱,只能拼命地抓住身下的床单,让自己不喊出声,吵醒了闺女。
这一战,就是个把小时,等到张玉斧疲软,她才喘着气躺在床上,用手死命的拧着张玉斧的胳膊。
但是刚才的一场冲杀,双方都没了力气,拧起来也没多大威力了。
张玉斧又贱兮兮的额贴了上来。
“上一边拉子去,你气死我吧,张玉斧。”
“嘿嘿,行,只要你给我钱还债就好。”
张桂兰瞪着牛眼一般大的眼睛,右手握拳,一下子杵在了张玉斧眼睛上。
“哎呦,不得了啦!张桂兰要谋杀亲夫啊!”
“你就喊吧,喊破喉咙别人也听不见。”
“你怎么这样?哪像个娘们儿啊,对我一点都不好。”
“呸,张玉斧,你真不要脸,我哪对你不好了?”
“你对我好就给我拿钱。”说着又想上手。
“上一边去,我得去接儿子呢。”
说着拿起床上他的衣服,就扔到了地上,把下面自己的奶兜子翻出来穿上,瞪他一眼,就出了门。
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,生米已成熟饭,再说什么都晚了,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给他拿钱,反正早晚都是要买的,只是气他没和自己商量,就敢花这么多钱。
把儿子接回来后,从站柜的被子夹层里拿出存折递给张玉斧,“滚到小屋去,看到你就烦,明天赶紧去把倩倩的钱还了去。”
“嘿嘿,谢谢老婆,老婆最贤惠了。”
第二天,张玉斧顶着发青的眼眶,满脸倦意地走进了于倩倩的办公室。
昨晚的“战斗”让他没能好好休息,眼皮沉重。
“喂,张玉斧,你这是怎么了?昨晚被鬼压床了?”于倩倩抬起头,见他一副狼狈模样,忍不住嘲笑道。
“别闹,走,去银行,还你钱。”
“呦,看样子昨晚没少费力气啊,要不要给你买只王八补一补?”于倩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
“滚蛋,你要不要了,不要我走了啊。”
“要,凭什么不要,走,去银行。”
双方到银行把钱一转,张玉斧顿感轻松,欠钱的滋味是不舒服的。
...
冬天到了,天气越来越冷,而猪瘟的消息更是让张玉斧忧心忡忡。
县里通报的发病猪场越来越多,他必须加紧对自己猪场的管控。
张玉斧迅速召集了饲料厂所有的员工,开了一个紧急会议,因为平时猪场那边都是赵技术员指导着他们来喂养的。
“大家听着,最近县里通报的非洲猪瘟疫情越来越严重,我们必须提高警惕,做好防控工作,所有猪必须进行仔细检查,发现异常情况立即报告。”
“玉斧,我们已经在做了。”
“我知道,这次必须先保住所有的猪。”
会议结束后,张玉斧和赵技术员一起去检查猪场的情况。
赵技术员刚从婷婷老家求亲回来,心情不错,脸上挂着笑容。
“求亲一切顺利,婷婷的父母也没有刁难我。”
“那就好,能顺利成亲是件好事。”张玉斧点头,心中也为他感到高兴。
“现在猪场的防控措施要加强,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期,我们要确保每一头猪的健康。”张玉斧认真地说。
“我明白,我会尽快制定出详细的防控方案。”
随着冬天的深入,张玉斧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,除了猪场的防控工作,他还得抽空回家陪伴冬青和若茜。
“猪瘟又严重了吗?我看你这段时间都在忙着这件事。”桂兰在厨房忙碌,看到他回家,忍不住说道。
“是啊,昨天孟庄那边死了十多只。”张玉斧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诶~干啥都难。”
“放心,咱们这边管控还行,都是熟人,没敢让生人进过猪场,应该没什么事情。”张玉斧温柔地回应。
随着离年关越来越近,张玉斧收拾收拾拿着账本,也要出门要账去了,之前的饲料钱都是月结,但一月一次上门去要账,怪不好看的,也容易丢了长期客户,所以就改成了季度结账。
张玉斧走出几家养猪场,心里一阵沉重。
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看到那些昔日生意兴隆的场子如今门前冷落,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。
很多养殖户都因为无力承担损失而不得不选择关停,生意一落千丈。
回到饲料厂,张玉斧把账本放在桌上,眉头紧锁。
他翻看着账目,发现第四季度的利润仅有三万多,远不及预期。
应收账款也有五万多,眼看着年关将至,如何收回这些钱成了他新的烦恼。
虽然他知道,很多养殖户并不是故意拖欠,但在这个特殊时期,谁也不愿意轻易放出手中的现金。
“玉斧,回来了?”赵技术员见他回来,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。
“嗯,今天去要账,结果几家都说实在拿不出钱。”张玉斧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看来年关前的账,恐怕得等到明年再说了。”
“现在大家都在苦撑,生意不好,难免会影响到我们的饲料厂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就在这时,桂兰推门进来,看到他们正在讨论,便好奇地问:“你们在说什么呢?”
“我们在讨论养殖户的账款问题,最近猪瘟影响了很多人的生意。”张玉斧坦诚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