捣鼓了半天,总算把电脑收拾好了。
打开看了下,没有太多东西,就简单的几样。
刚要出门去接儿子,天空就飘起了细雨,他把雨刷器打开,速度降下来,慢慢的朝着幼儿园过去。
雨水打在车窗上,发出轻微的滴答声。
六点钟的天空已经暗沉,电线杆子上的路灯透出微弱的光,映照出湿漉漉的马路。
幼儿园门口,他看见了张冬青的小身影,正透过雨幕向他挥手。
“爸爸!”张冬青一见到他,立刻跑了过来,脸上挂着稚嫩的笑容,像是雨中的一束光。张玉斧打开车门,让儿子坐上来。
“下雨了,真是麻烦。”张玉斧开车的同时,扭头看了看儿子,轻声说道。
“没关系,爸爸,我喜欢下雨天!”
是啊,小孩子总是喜欢下雨天,下雨天睡觉,下雨天看雨水滑落屋檐,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。
小时候的张玉斧也喜欢下雨天,喜欢坐在门楼的屋檐下看雨水落下,看雨幕中行色匆匆的大人们。
长大后他就越来越不喜欢下雨天了,因为他成了雨幕中行色匆匆的那个人。
一路上,父子俩聊着幼儿园的趣事,张玉斧的心情也随着儿子的欢声笑语而变得愉悦。
雨越下越大,车窗外的世界渐渐模糊。
回到家时,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,雨水拍打着屋檐,发出低沉的声响。
“快去洗手,准备吃饭。”张玉斧把车钥匙放在桌上,转身对儿子说道。
吃过晚饭后,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,电视机里播放着热播的动画片。
张冬青看得津津有味,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,张玉斧则靠在沙发上,感受着这份温馨与宁静。
时间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,直到夜深人静,张玉斧才抱着儿子回屋睡觉
夜深人静时,几声炸雷突然在空中炸响,仿佛撕裂了整个夜空。
张玉斧被惊雷声吵醒,心中一惊,坐起身来,四周一片静谧,只有窗外的雨声与雷声交织着。
刚想再躺下,忽然听见猪舍方向传来一阵阵猪的吼叫声,似乎有什么不对劲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心中一紧,立刻起身穿衣服,走出屋子。
刚走到院子里,就看到林文匆匆赶来,脸上满是焦急。
“老板,母野猪快要生产了,外面雷声太大,吓到了它,老赵在现场呢,他让我来喊你一起去帮忙。”林文一边说,一边朝猪舍的方向跑去。
张玉斧心里一沉,连忙跟上去。
雨水浇得他浑身湿透,但他顾不得这些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必须确保母野猪和小猪仔的安全。
走到猪舍,张玉斧看到母野猪在角落里不断打转,显得十分不安。
它的叫声在雷声中显得格外尖锐。
野猪圈养了这么长时间,其实没有多大的攻击性了,但是带崽子的除外,这时候一般人还真不敢靠近。
“别怕,别怕。”张玉斧轻声说道,伸手轻轻抚摸着母野猪的背。
小心翼翼地将母野猪引导到另一个相对封闭的猪舍,那里有干草和温暖的环境,能够让母野猪安心待产。
一路上,雷声依旧轰鸣,但张玉斧心里渐渐平静下来,专注于眼前。
把母野猪在新窝里安顿下来,张玉斧和林文、赵技术员也在旁边守着。
母野猪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,开始慢慢适应这个新环境。
“快来了,快来了!”林文突然兴奋地喊道,张玉斧定睛一看,果然,母野猪开始有了生产的迹象。
“准备好,随时准备接生!”
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嘶鸣,张玉斧感受到生命的脉动,仿佛这一刻,天地间的雷声都在为这一场生命的诞生而欢呼。
雨依旧下着,雷声也未曾停歇。
张玉斧和林文在猪舍的那一角,紧张地注视着母野猪。
赵技术员早已准备好工具,神情专注,似乎将整个世界的喧嚣都抛在了脑后。
随着母野猪的叫声越来越急促,张玉斧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。
接生是一项既需要经验又需要耐心的工作,虽然之前老赵也常干,但今天这头猪明显要比平时的凶很多。
赵技术员首先用手电筒照亮了母野猪的腹部,确认了小猪仔的位置。“看,这里就是了,快来了!”他手法熟练地将手伸向母野猪的腹部,感受着小猪仔的动静。
“母猪的宫缩越来越频繁了,准备好!”赵技术员的声音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。他的手法稳健,心中清楚每一步都不能出错。
他用消毒液清洗了手,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母野猪的体内,试图找到小猪仔的位置。
“来了,来了!”
赵技术员继续努力地将小猪仔引导出来。
母野猪的身体不断地颤动,显得有些不安,但在赵技术员的安抚下,它渐渐放松了下来。
...
次日清晨,依旧是毛毛细雨。
农村只要是一下雨,其实就基本上干不成活了,地里面都不能进人。
这时候二邋遢老爹的小卖部就热闹了,起码有四桌人在这里玩牌。
张玉斧早上去买烟的时候,就看到三三两两的人,在往那边聚集了。
买了烟回来,到家开始研究新买的电脑,看这玩意儿现在都有啥功能,他正玩着呢,就听到门外有警笛声。
电脑也不玩了,打着伞就出门看热闹,张家寨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需要警察出动来处理的事情了,这次也不知道因为啥。
张玉斧刚走出家门,就看到有好几个人正在往小卖部的方向跑。
“张玉买和张玉海在小卖部打麻将,结果打起来了!”
张玉斧看到有八卦,也快步向小卖部走去,心想可能又是因为几块钱。
张玉买是个爱面子的人,而张玉海则是个脾气火爆的主,二人一向不和,打麻将时难免会有摩擦。
小卖部里,麻将桌旁围满了人,大家都在窃窃私语,目光聚焦在那桌麻将上。
张玉买和张玉海正对峙着,桌上的麻将牌散落一地。
张玉买的脸色涨得通红,显然是被激怒了,而张玉海则是一副不屑的样子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你这人真是没见过世面,输不起就别来打麻将!”
“你说什么?谁输不起了?明明是你出老千,我都看到你换牌了。”
边上的公安正准备上前拉开两人,就在这时,张玉买一时气愤,随手抓起了身边的雨伞,朝张玉海狠狠地戳去。
那一瞬间,所有人都惊呆了,没人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。
张玉海根本来不及反应,雨伞尖锐的伞骨直接戳向了他的眼睛,伴随着一声刺耳的“啪”,他痛苦地惨叫一声,捂住了眼睛,鲜血瞬间渗出,染红了他的手掌。
众人纷纷后退,生怕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力冲突中。
张玉买也愣在原地,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,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。
“你干了什么!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张玉买结结巴巴,眼神游移,满脸慌乱。
张玉海的伤势看起来不轻,警察本来只以为是一次简单的口角纠纷,过来训一顿就完了,没想到直接发展成了这样。
“这下好了,又出事了。”
“早就说过了,不要打牌,不要打牌就是不听,好了吧!”另一个人附和着。
得到消息的张玉海家人过来把他用四轮车拖着往医院送,张玉买也被警察带走,并且还把二邋遢的老爹带走了,可能最后还要罚他个聚众赌博。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众人散场在雨幕中飞快的向着家的方向奔跑。
张玉斧拿的有伞,但走到家的时候裤子下摆也已经湿透了。
把伞放到过道里面晾上,就看到车库里有一只色彩斑斓的长尾野鸡走来走去。
张玉斧愣了一下,“这只野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想要仔细观察这只野鸡。
可就在他靠近时,野鸡突然停下,抬起头,警觉地盯着他。
张玉斧心中一紧,连忙停下脚步,生怕惊吓到它。
野鸡似乎并不打算逃跑,反而在车库里转了个圈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雨声渐渐减弱,偶尔传来几声雷鸣。
“来吧,小家伙。”
他伸出手,试图引导野鸡,出乎意料的是,野鸡竟然乖乖地跟着他,像是对他产生了信任。
张玉斧心中一喜,轻轻推开堂屋的门,带着野鸡走进了屋内。
屋子里温暖而干燥,张玉斧为野鸡准备了一些米和水,放在了小卧室的角落。
野鸡似乎很快适应了这个新环境,开始啄食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