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…”
破戒佛咧嘴大笑,口吐莲花!
三十六品血肉莲台飞出,顿时将祂包裹其中。
霎时间,血肉滋生,佛躯重塑,梵音禅唱!
破戒佛盘卧血肉莲台,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仙带飘渺,环绕其身。
血海沉浮,天昏地暗。
“天蓬!你岂敢坏我好事!”
“当初在凌霄宝殿上,我敬你三分,但如今这里可不是天庭!”
“此地乃我八百里流沙河!”
卷帘杀气腾腾,弱水翻涌不息,不断压下血海,将之覆盖!
眼下正是出手的好时机,可不是看戏的时候!
陈袆岂会坐视卷帘耍威风,手中九环锡杖祭出,直直扫向卷帘的脑袋。
“妖怪!看招!”
卷帘手中宝杖与锡杖碰撞,破万法下,弱水之势,不由得缓上半分!
石敢当也不愿放过这等机会,再度挣扎爬起,浑铁棍照着卷帘后背便抡了过去!
三英战卷帘,双拳难敌六手,猛虎架不住群狼。
卷帘接连应对,各种手段被钳制,首次露出了些许颓势!
“滚开!”
卷帘暴喝一声,侧身舞杖,半避半迎。
然而其肩背处,却仍旧被石敢当的浑铁棒擦过。
一时之间,卷帘身上那件,由陈袆亲手缝制的熊皮袄,破开了一道大口子。
些许鲜血飞溅,不复方才那般威风。
而这正是此番恶战,陈袆一行首次建功,击伤卷帘!
卷帘双目之中,杀意沸腾。
祂满头红发飘动,宛如火焰燃烧!
汹涌澎湃的浪潮,撞开陈袆一行。
卷帘正欲喘息片刻,却见破戒佛望了过来,杀机尽显!
曾经的破戒佛,本我不全,尤为怕水。
但如今却有不同,自打高老庄后,破戒佛便没再怕过水。
毕竟……
“吾亦曾掌三千弱水……”
“而今三千血海生,破戒已成佛!”
三千血海,遮天蔽日!
血云升腾,染红长空!
三千弱水与三千血海相汇,此消彼长,难舍难分!
“丑东西!你爷爷俺的本事如何!”
“再来让俺打上几棍,让你死个痛快!”
石敢当见卷帘的三千弱水受阻,当即乘胜追击,猛地一棍砸向卷帘,口中放肆嘲笑!
“咚!”
卷帘举起宝杖,架住浑铁棍,发出金石碰撞之声。
然而祂这边刚刚挡住石敢当,正值旧力刚退,新力未起之际!
神足通!
陈袆痴念加身,瞬间落至卷帘周遭。
这一刻,曾经被卷帘打杀的那些取经人,齐齐高举九环锡杖,猛地朝其头上砸了过去!
卷帘反应迅速,匆忙抬起宝杖招架。
“咚——”
一声巨响,卷帘倒飞而去!
弱水溅起滔天浪花,点点血红蔓延。
“嗖!”
破戒佛下手极为很辣,招招要命。
祂丝毫不给卷帘喘息之机,抬手便掷出一朵血肉莲花。
血肉莲花滴溜溜一转,砸落弱水。
然而很快,便被破水而出的宝杖,打了个稀巴烂。
卷帘再度踏浪而起,气息略显缭乱,看起来颇为狼狈。
祂低下头,看了看自己身上,破烂不堪的熊皮袄,虎皮衣。
一时之间,祂口中止不住的念叨着,眼中不舍与癫狂不断交织。
“坏了,都坏了……”
“刺啦!”
卷帘直接伸手扯下熊皮袄,撕碎虎皮衣。
此时此刻,难以言喻的杀气,逐渐笼罩全场。
祂周身萦绕着的仙带,愈发凝实,且越来越长,绵延不断……
气氛陡然间,不知为何变得更加压抑。
九霄云外,南天门若隐若现!
但见卷帘拄着宝杖,口中低声忽吟……
“吾自生来神气壮,乾坤万里曾游荡。”
“万国九州任我行,五湖四海从吾撞。”
卷帘周身,仙带飘扬环绕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神性,缓缓蔓延……
“一朝得拜玉皇颜,亲口封为卷帘将。”
“南天门里我为尊,凌霄殿前吾称上。”
卷帘话音落下,抬起了头。
隐约间,似有甲胄披着于身,显得威武雄壮,明亮不已。
正好似……
腰间悬挂虎头牌,手中执定降妖杖。
头顶金盔晃日光,身披铠甲明霞亮!
浪潮再起,却不似先前那般汹涌澎湃,而是在沉默中席卷天地!
无边弱水,覆压天空,冲毁山脉,淹没血海……
陈袆一行,顿感压力暴涨。
难以想象,远超寻常大妖魔的压迫感,骤然笼罩于此。
弱水之重,加诸于天地!
在这股恐怖的压力下,陈袆一行难以动弹。
禅杖难起,血海退缩,顽石之躯沉重难移!
“好重的神性……”
“不对,卷帘身上不该有这么重的神性才对……”
破戒佛原本咧嘴含笑的模样,逐渐收敛了起来。
祂望着这一幕,显然看出了什么。
然而此时此刻,箭已上弦,不得不发。
哪怕卷帘再怎么难对付,也得硬着头皮上。
三千血海起起伏伏,悍然迎上三千弱水。
石敢当顺势而起,仅存的山岳纷纷隆起,化作一根顶天立地的石锥,誓要洞穿浪潮,轰碎卷帘!
“哗啦啦!”
卷帘挥舞宝杖,径直将三千血海分割两半!
祂猛地转身,借力一砸,便粉碎了参天石锥。
石敢当高高跃起,举棍砸来。
卷帘不乱阵脚,一杖砸偏了石敢当的浑铁棍,转而一脚将其踹飞。
祂不管石敢当,反而对着破戒佛穷追猛打。
三千血海破碎,血肉莲台被卷帘一铲生生打爆!
不过卷帘这般不要命的攻势,付出的代价也不小。
祂身躯被破戒佛打得迸裂,侧腹被陈袆九环锡杖砸中,骨裂声起!
“佛子,吾便助到这了……”
月牙铲刃猛地落下,破戒佛顿时被一劈两半!
不过其口中吐出的莲花,却将卷帘胸膛击碎,甲胄尽毁,一举重创。
卷帘面露狰狞,仙带扶摇直上,纵使重伤,仍不减分毫气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