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苏博身着黑衣,身形清瘦了许多,他望着眼前那一箱箱堆满金银珠宝的容器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蹲在一旁,手中把玩着箱中物品的红衣男子抬头,扬了扬眉:“这么多财物,难道是去做了强盗?”
屠苏博的声音平静无波:“我是强盗吗?”
红衣男子不以为意地坐在芦苇丛生的土地上,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:“一只断裂的箭矢,就能让胡姓之人拿出如此丰厚的财物来封口,可见其中蕴含的奥秘与不为人知的秘密定然不少。”
他一把抄起那枚闪耀着刺眼光芒的金元宝,高举至半空,然后随意地让它坠回箱中,目光扫过地上碎片散落的玉瓶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:“看来我们确实是找对了地方。”
“令尊当年出征时所用的箭矢和兵器存在问题,而且问题相当严重。”
他提到的胡姓人物,曾是京都兵械库的主管,掌管着军械的调配与筹备,与靖远侯结下了多年的深厚友谊。
照理说,他亲自负责的兵械理应无懈可击,但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。
屠苏博飞快地眨了眨眼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就从这里继续深入调查,兵械库人员混杂,令尊不可能没有任何防备,这其中必定还隐藏着不为我们所知的秘密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不过,这次试探那个胡姓人物肯定让他心生戒备,短时间内他恐怕不会轻易有所动作。要不我们直接将他绑来审讯?”
“绑他又有何用?”
屠苏博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,语气冷冽:“程靖宽,你真以为自己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吗?”
程靖宽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。
屠苏博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,胡姓人物不能有任何闪失,必须继续监视。”
“狗急尚且跳墙,他一旦惊慌失措,必定会有所动作。我们要仔细探查他与哪些人交往密切,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深挖。”
此事急不来。
兵械库这条线索是他们历经艰辛才找到的,若是轻易惊动对方,那么之前的努力将化为乌有。
程靖宽心知肚明,却故意调侃道:“胡姓人物的孙子胆小如鼠,万一稍微吓唬一下,就可能全部招供了呢?”
“没有确凿的证据,单凭他一个人的证词怎能立足?即使他死了,他所说的一切也无法作为证据。想要他的命或许易如反掌,但我们的目标是揭开真相。”
屠苏博投去一个宛如看待傻瓜般的冷漠眼神,语气冷冽地斥责道:“休得再惹是非。”
“你作为义子的身份鲜为人知,否则在那抄家名单上也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。我自身不便频繁外出,你切莫自取灭亡,白白葬送了性命。”
程靖宽眼中掠过一丝寒意,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破碎的玉瓶上,声音低沉而幽远:“你大可放心,义父的深仇大恨,我铭记在心。”
“不过,说到另一件事,听闻你与小嫂子的关系颇为亲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