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僵持好一会，陈川修似乎想起什么，蹲在我脚边：「是我的，对吗？」

「我们分手那个月，我都没戴，有几次还......」

「够了！」

我发疯尖叫，「你放心，这个孩子我会打掉，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和王娇娇。」

陈川修脸色一变，像吃了炸药般：「姚筱缘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，你非得扯上娇娇是吧？」

我拿出那天晚上拍的照片，复述他的话，「我根本就没爱过她，只是觉得穷人的生活挺有趣的，不知不觉就玩了这么久。」

「三天内，我一定会甩掉她。」

他习惯性想拉我，却又在我冷漠的眼神中放下手。

「原来，你都听见了。」

「对不起。」

回想起王娇娇给他发的那张半露酥胸照片，我呼吸都在用力，「我年纪大，无趣，没有王娇娇懂时尚，和我在一起真是难为你了，陈大公子。」

「仿佛你陈公子肯赏脸和我交往，是我天大的荣幸。」

「你为了找刺激，故意追我，骗我，但这些都不是你攻击我的理由。」

陈川修抱住我，语无伦次：「不是的......不是你想的那样，我这么说就是为了敷衍王娇娇，你在我心里是最完美，最好看的......」

「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，在车上说的话，是我......，那天晚上你突然失踪后，我才察觉到自己有多爱你......」

我挣脱他，「够了陈川修！别说了，不重要。」

「不重要？」

他捧着我的脸，和我对视。
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字正腔圆：「对，这些事包括你，我现在都觉得不重要。」

转身那刻，我几乎站不住。

陈川修颤抖的声音传来。

「不管你信不信，我真的爱上你了。」

「求你，留下我们的孩子。」

「姚筱缘，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。」

*

我辞职后，难得清静几天。

刚洗完澡出来，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的陌生电话。

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。

自从我拉黑陈川修所有联系方式，他就换各种号码给我打电话。

我把验孕棒和检查报告拍给他，说我没怀孕，让他别再来打扰我。

他看到了，但还是不停地打给我。

我换了个新工作，巧的是，何君也在那个公司。

我负责运营，他还是一样从事技术方面的工作。

晚上下夜班，何君后脚就跟上我。

「换了个工作，感觉怎么样？」

「还行，至少不用像中介一样跑来跑去。」

何君慢慢靠近我，跃跃欲试：「周末有空吗？一起看个电影吧。」

「何君，我们不可能的。」

我果断拒绝他。

大学时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我，说我是孤儿，谁跟我在一起都会变得不幸，他不想被我拖累。

两年前再次重逢，我察觉到他对我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。

可我始终与他保持距离。

我和陈川修在一起的时候，他炙热的眼神总是跟随我移动。

为此，陈川修吃醋过好几次，说何君肯定是喜欢我。

我说：「放心，我不喜欢他。」

陈川修非要让我发誓，我照做后问他：「我辜负你，要吞一万根针，你呢？」。

他立马发誓：「如果我辜负姚筱缘，就从一万颗螺丝钉上滚过去！」

现在想想，像小孩过家家似的。

*

自从那天以后，何君没再跟我说过话。

手机上也没再有过陌生电话。

就在我以为生活即将回归平静时，王娇娇找上了我。

晚上十一点，她在外头「砰砰砰」大力拍着我家的门。

我直接报警。

等待警察上门期间，她开始在外面尖叫，惹得隔壁邻居都骂了几次。

我只能无奈给她开门。

「姚筱缘，我求求你，算我求你了，去看看川修哥吧。」

我拒绝了，可她不顾形象地又哭又嚎，邻居们也都看着，我只能妥协。

她带着我来了十一楼。

我只知道陈川修和我住同一个小区，没想到他住在我楼上。

刚进屋，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。

靠着微弱的玄关灯，我看到客厅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和无数烟头。

桌椅板凳四脚朝天，乱作一团。

王娇娇打开灯，客厅里竟然挂满了我和陈川修的合照。

密密麻麻，全是我们在一起后拍的。

走近客厅，我才看到地上坐着一个人。

陈川修趴在沙发，手里还拎着个酒瓶。

「他几天没吃饭了，就靠这些酒和烟......我怕......」

还没说完，王娇娇就哭了。

陈川修听到动静抬头，看到我，黯淡的眸子逐渐有了亮光。

「姐姐......」

他扯出苍白的笑，朝我走来。

「有什么话站在这说。」

陈川修被我冷淡的语气刺到，呆呆看着我不动。

王娇娇过来扒拉我：「姚筱缘，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，可我和修清清白白，他虽然骗过你，但他爱你呀，我们都跟你道歉了，你就不能原谅他吗？」

「清清白白？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脏呢？」

王娇娇立马解释：「我知道你看到我亲他的照片了，那是我故意的，他根本拦不住我......」

「那你可真贱。」

「你！」

我的话让王娇娇气急攻心，她伸手就要打我，被陈川修推开。

「滚！」

王娇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：「川修哥，这么晚了，你让我怎么回去啊？」

最后，她哭着给自家司机打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