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举高高看烟花!”
小祖宗骑在他脖子上指挥,发绳上的玲娜贝儿挂坠扫过他突突直跳的太阳穴。
当第一朵金色烟花炸开时,他感觉后颈突然贴上温热的泪——不知是怀里崽子的,还是身后那个悄悄攥住他衣角的倔强女人。
烟花盛放,人群欢呼,徐问道左手抱着熟睡的女儿,右手将外套披在乔希怡肩头,玲娜贝儿发坠扫过她锁骨,带着棉花糖的甜香。
“你看,”
他声音混在人群的惊叹里,
“烟花落在书意睫毛上了。”
她转头要骂他肉麻,却看见他睫毛上也沾着晶亮的光点。
旋转木马还在奏响《WhenYouWishUponAStar》,而乔希怡发现自已正攥着他衣角,像十九岁初遇时抓着被风吹走的素描本。
……
徐问道抱着熟睡的女儿陷进后座,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乔书意翘起的睫毛上。
他小心地把孩子往怀里拢了拢,指腹蹭掉她脸颊沾着的饼干屑。
乔希怡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,后视镜里映出她微微抿紧的唇。
“后天书意有个家长会,我能参加吗?”
“你不忙么?能在魔都待这么久?”
徐问道用西装袖口拭去女儿鼻尖薄汗:“找了个ceo,我现在是甩手掌柜了。”
乔希怡没说话,车身流畅滑入B2-17车位,冷白光带掠过她耳垂上晃动的珍珠。
徐问道抱着女儿像捧着一碰即碎的梦境,乔希怡伸手护住孩子后脑勺的动作,电梯镜面映出三个依偎的身影,徐问道肩头还沾着棉花糖晶粒。
到了1601室,乔希怡打开了房门。
玄关暖灯自动亮起时,徐问道望着鞋柜上歪扭的陶艺花瓶怔了怔——那是小书意三岁时的作品。
客厅地毯还散落着乐高零件,开放式书架上,财经杂志和童话绘本挨挨挤挤摆在一起。
徐问道将书意轻放在云朵被上,看着女儿沉睡的模样,有些不舍:
“我是不是该走了?”
乔希怡指尖在小夜灯开关上悬停半秒,珊瑚绒袖口掠过女儿翘起的碎发:
“你说呢?”
她掖被角的动作放得很轻,蚕丝被沿却仍被攥出细褶——小书意攥人衣角的习惯,倒是和他当年在机场道别时如出一辙。
“我房间已经退了,最近魔都在开展会,附近酒店都订满了……”
乔希怡又好气又好笑:
“你当年不就是这样骗我不回学校的,又要故技重施?让你送书意回来,这是底线了,喝杯茶赶紧走人。”
徐问道觉得捧着茶杯,想了半天:
“我想立个遗嘱。”
乔希怡气笑了:“你才三十岁不到,立什么遗嘱?”
徐问道认真的说:“我要留五十个亿给小书意。”
乔希怡沉默了,纵算她家境优渥,家族旗下也直接或者间接控股几家上市公司,但是这么直接开口就是五十个亿,她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。
“真的,不开玩笑。等过两三年,我投资的那几家公司上市后,我的身价恐怕不会低于你们乔家。”
“怎么,徐总这是要用五十亿买家长会入场券?”乔希怡突然轻笑,指尖划过书架边缘。
窗外大雨淅沥,智能窗帘自动合拢时,儿童房传来窸窣响动。
两人同时转头,监控画面里的小书意正抱着小熊翻了个身,奶声奶气地嘟囔:
“爸爸明天要陪我搭积木……”
“看来我是走不了了。”
徐问道嘟囔的躺在沙发上。
“你就耍赖吧……客房智能锁密码是书意生日。”
乔希怡丢了一床被子给他,走进主卧室,紧紧的关上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