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(1 / 2)

明月逐人归 梓榆 1996 字 1个月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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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

我叫陆暖暖,是京市赫赫有名的富家千金。

因为家庭的反对,我和最喜欢的人分隔两地。

家人为了鼓励我重新振作,为我请了一名专业的心理治疗师。

初次见他的时候,我心生厌恶,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我喜欢的样子。

清瘦的脸庞,苍白的肤色,仿佛稍微吹拂一下就能倒塌。

书里书气,没有一点男人应该有的样子。

我嘲笑他,想方设法的捉弄他,甚至为了防止他聒噪,每次他为我做心理治疗的时候,我都会背对着他,带上那对防止聒噪的耳机,享受着我自己的世界,对他的言辞充耳不闻。

可他却不生气,还会露出那双笑眯眯的眼睛,按部就班的给我讲故事。

我实在厌极,在寒冬腊月黎将他锁在了门外。

天空飘着鹅毛大雪,他一席咖色风衣,双手冻的发红,却依旧不肯离去。

我不明白,一个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的人,会好到哪去。

我每天都将他拒之门外,他却乐此不疲,还笑着和我打趣,“陆小姐的雪人妆都花了,都不出来看一下的吗?”

我透过窗户向外看,他冻的铁青的脸,却在为我重新构造那化掉了一半的雪人。

不知道为什么,那一刻我竟发觉,他不是那么讨厌了。

我开始接受他对我的治疗,在他开导我的时候,将那对塞在耳朵里的东西悄悄拿掉。

细心的听着他为我讲的每一个故事。

他是一个极其细心的人,了解我的每一处喜好,总会在我情绪不好的时候,把我感兴趣的食物拿出来讲上一通。

时间长了,我慢慢接受了他的存在,我的世界也逐渐变得不再萎靡。

就在我逐渐好转的时候,家里提出让我相亲,我想着,与其找个陌生人,不如找个了解我,又不敢忤逆我的人。

因为我爱的,始终都是陈少泽,我需要一个帮我蒙混过关的人,于是我和沈清怀以契约的名义走到了一起。

也是从那天开始,我才晓得,他叫沈清怀。

我和沈清怀没有婚礼,没有正常夫妻该走的流程。

可是婚后的三年里,他对我异常的好。

好到让我有那么一瞬的迷惑。

可迷惑后是我为陈少泽独留的一线清明。

我反复告诉他,“我们只是契约关系,陈少泽终有一天会回来,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,也不要心存妄想,我的世界里,不会有你一丝一毫的位置。”

甚至别墅里的房间,我也不容许他踏入分毫。

只留出一间书房供他居住。

他也不在乎,照旧做着每天都会做的事。

直到三年后,我接到了陈少泽回国的消息,我高兴到跳脚。

那天,沈清怀看着我,眼里流露出的难过,显而易见。

我不在乎,依旧警告他,

“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,少泽回来了,你就要识趣的离开,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带走。”

那几天,我一直沉浸在陈少泽即将归来的喜悦中,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回家。

沈清怀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,不停的给我发信息,打电话,嘴里嘱咐着我听的厌倦了很久的话。

他提着我的行李,冷风中,我看不透他的表情,却对他的举止极其厌烦。

我讨厌他进我的房间,讨厌他动我的东西。

可他就那么提着箱子,站在我面前。

我说了很难听的话,可他就像没听见般,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。

我心底有那么一瞬的恍惚,可这份恍惚,只存于他对我的态度没有任何反驳。

为了陈少泽成功入住我的别墅,我不停的催促沈清怀,让他尽快搬离。

话出口的那一刻,我的喉间竞也不自觉的泛起哽咽。

我不明白为什么,我也不相信日久生情。

我只想让陈少泽开心。

沈清怀拿着契约协议的时候,我迫不及待的签了字,签到第二页的时候,我也有犹豫过,因为我不记得我们的契约有第二页,可为了让关系尽快解除,我还是没有看,毅然决然的签了字。

我了解陈少泽,也自以为的了解沈清怀。

我一度认为他对我的好,完全出于我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。

可陈少泽不一样,我们之间存有多年的情感,所以,不管沈清怀做什么,在陈少泽面前都不值一提。

只要是伤害到陈少泽的,我一律都不会姑息。

沈清怀倒地的那一刻,我有犹豫,因为我推他的力道很重,几近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。

可看到陈少泽那副疼痛难忍的表情,我还是忍不下心。

我自己告诉自己,“他是咎由自取!”

我一整天都沉浸在为陈少泽的忙碌中,我没有去想沈清怀。

可就是那份不在乎,导致我错过了得知沈清怀患病的消息。

当在医院遇到方桃的时候,我也怀疑过,急救室里的那个人,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清怀。

可他身强力壮,又会有什么事呢?

在爱的人和不爱的人面前,我自然会选择陈少泽。

我不是没有怀疑过,我心里是有沈清怀的位置的。

每次跟陈少泽在一起,我的脑袋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沈清怀。

想到他昔日里对我的嘘寒问暖,对我的呵护照顾,还有我那餐前饭后的习惯,他都一清二楚。

可执拗的心理,致使我将目光牢牢的,锁定在陈少泽的身上。

我告诉自己,以沈清怀在我身边三年的时光,不足以我动心动情。

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契约伙伴。

更难听来讲,更像是一个男保姆。

所以,他为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。

他消失在别墅的那天,我尽可能的将注意力放在陈少泽的身上。

我不想承认,我爱上了沈清怀。

我不想让他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。

以至于方桃说出沈清怀要死了的时候,我依旧毫不在意。

直到陈少泽发烧,我手忙脚乱。

从未下过厨房的我,竞也为陈少泽洗手作羹汤。

可惜我不会,所有的所有,全都是沈清怀打理。

那个时候,我由衷的感到无助。

也首次体会到了沈清怀三年里的劳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