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冉冉脸色骤变，上前抱住摇摇欲坠的我，直奔抢救室。

恍惚间，那个眼神清澈、爱我如命的女孩，好像回来了。

我泪腺失控，“阿冉，我要死了，你开心吗？”

我脑袋里长了一颗瘤子，瘤子压迫血管，随时会有生命危险。

秦晚晚看着手中的病例，眉头越蹙越深。

他目光怜悯地看着我，“你生病了，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我凄然一笑，“你去国外进修，不是计划年底才回来吗？”

“怎么提前回来了？”

秦晚晚嗓音嘶哑，“夏嵩告诉我，你得了脑癌，还是晚期。”

“这事江冉冉知道吗？”

我摇摇头，“她不知道我生病的事，才能没有心理负担继续追求她的梦想。”

“她的翅膀太单薄了，要是驮着我，她就再也飞不起来了。”

秦晚晚唇瓣紧抿，“哪怕重病缠身，你还是事事为她考虑，可她考虑过你吗？”

“她口口声声说爱你，却让你陪她住地下室，啃发霉的馒头，从未替你们的未来打算过。”

“你不愿看着她玩物丧志，才离开她。她转头就有了新欢，你却还对她念念不忘。”

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，我迫切想要找个肩膀倚靠。

我失声痛哭，“秦晚晚，我舍不得跟她真的断了。”

“她是天空翱翔的苍鹰，将来可以飞往更高、更广阔的天空，我不能成为她的羁绊！”

秦晚晚眼里满是担忧，“向南，癌症这病拖不得，必须赶紧做手术。否则，你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
我摆摆手，“癌细胞已经扩散了，手术意义不大。生命里最后的时光，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。”

“明天可以陪我去趟墓园吗？”

她眼尾泛红，好不容易才压住情绪，“去墓园做什么？”

我眨眨眼，“陪我去选个坟吧！”

坟墓最好面朝大海，周围花草丛生。

生前没能活出个样子来，死后葬在舒坦些的风水宝地，也就不那么遗憾了。

秦晚晚说着安慰我的话，“你太悲观了！只要你积极治疗，还是有希望的。”

我笑着摇摇头，“治愈的希望渺茫，我不想遭那份罪。”

从秦晚晚担忧的模样就能看出，我的情况不容乐观。

脑袋里的瘤子压迫血管，我会五官渐失。

视觉、听觉、嗅觉、味觉，所有的感官都会渐渐失去感知力。

生命的最后时光，将是一片死寂的黑暗。

秦晚晚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，眉头蹙得更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