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南钊说,“放心,我可不是监视你得来的结果。”
他望着别处,一脸的浑不在意,道,
“你那个大爷爷过去屡次存心不良。人家最宝贝的小儿子被你送去流放,之后却安静的什么都没做,这不反常么?”
“我就让刘夫子的顺便盯着他家的动向了。”
说罢,他表情忽然有些心虚,侧目瞟了胡喜喜一眼。
顾喜喜眯起眸子,“所以你早就知道顾大爷私下做了什么,也知道顾大爷顾二爷密谋,以及今日他们会集结一帮人来村里闹事?”
慕南钊眼神飘忽,“……嗯。”
顾喜喜笑了,“提前知道了,却不告诉我,肯定不是忘了,而是专门给我保留惊喜,对吗?”
慕南钊转眸看见顾喜喜的表情。
此刻她笑的越是甜美,他后脊梁越觉得发冷。
“倒也不是……”
顾喜喜笑容扩大,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,“那是为什么?”
慕南钊扭头看向一旁,拒绝与顾喜喜对视,“……”
昨日刚见面时没说,是因为她竟为了安庆和同他争吵,然后看见她跟安庆和亲近,他赌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。
这个理由是可以说的吗?!
之后又是被别的事耽搁,没来得及说。
等他今早想起来要说时,顾喜喜已经出门,然后就是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于是,顾喜喜盯着慕南钊,慕南钊盯着别处。
两人沉默地僵持了片刻。
慕南钊先撑不住,说,“今早上本想提醒你,可你已经出门了。”
顾喜喜蹙眉,就这?
慕南钊扭头看向她,“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,信不信随你。”
顾喜喜心想,实话是实话,但绝对不是全部的实话。
不过她已经把契子的事说开了,懒得继续刨根问底。
“我只是想跟你正式道谢,今日多亏你相助,让安庆和及时拿回契子,不然我这边多少都要吃亏。”
“今日之乱肯定也不会这么快、这么好的解决。”
“多谢。”顾喜喜拱手行了一礼,抬眸望着慕南钊。
“你帮了我大忙,作为交换,我也该给你一件谢礼,只是不知你想要什么?”
慕南钊虽然知道顾喜喜的脾性是不喜欢亏欠别人。
但他就是不爱看她非要同他公事公办、划清界限的样子。
于是面无表情道,“那就要银子吧,一百两二百两都行。”
顾喜喜拧眉思索片刻,说,“我的钱基本都投在麦地和频婆果树上了,手头暂时没多少现钱了。”
“这样吧,”她抬眸看着他,“我给你写个欠条,”
“等你办完了你的大事,我夏收麦子肯定已经卖出去了,到时候我提前折出银票,你派人来取就行了。”
慕南钊并不是真想要钱,所以故意说了个大数目,哪知顾喜喜当了真。
他牙关紧咬,似笑非笑,顾老板还真是有钱。”
顾喜喜叹气,习惯性哭穷,“我如今哪里算有钱?”
“还要等所有频婆果树成功挂果,我才能真正缓口气呢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她讪讪一笑,“我只能给你一百两银子。”
慕南钊简直被这个“一百两银子”气炸了。
在顾喜喜眼里,他帮她就是为了钱?!
他是那种在乎区区一百两银子的人吗?
他缺这几个钱吗!
慕南钊黑着脸道,“不用了,你自己留着花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