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下，他彻底没有狡辩之路。

而台上，谢锦澜向谢婉莹交换过眼神。

谢婉莹向她轻微点头，一个举动，谢锦澜也明白了意思。

她相信莹莹。

既然莹莹全程盯着陆玄收集证据，那便绝不会有假。

她心中有了底气，质问许守胜：“就凭你一人，断不能行屠城之事，其中必然还有贼人相助，若你从实招来，念在往日情谊之上，我给你一个痛快也无妨。”

“但若你死活不招……”谢锦澜神色寒如冰雪，“就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，对你施加重刑！”

听见这句话，许守胜的脸色彻底冰寒。

他的眼珠左右乱转，神情逐渐狰狞。

证据已全，他无话可说。

要是还拼死狡辩，最终也只能落得凌迟至死的下场。

但要他交代出幕后主使……

那死的就不会是他一人！

就算不顾他的性命，他也得保住身后之人，以推翻谢家皇朝！

“既然你已查到此般地步，又何须再问我？！谢锦澜，我今天就告诉你，我就是死，也不会让你有半分好过！你就等着皇位不保，大秦覆乱！”

他拼尽全力爬起来，就往柱子撞去。

一下不够就两下，两下不够便三下。

一次比一次狠厉，直至脑袋凹下一个大洞，柱子都遍布蛛丝裂痕。

陆玄眉头紧皱，上前就要把人拦住。

许守胜的力道却无比狠辣，一把将他推开。

陆玄一时间没止住他，眼睁睁又看着他撞了一头。

“砰！”

整座大殿应声巨响。

许守胜面容狠辣，鲜血自额头模糊视线，大半张脸都无比扭曲。

“你…你们谢家…就他娘的等着完蛋吧——”

高声怒喝过后，他直接倒在地上，四肢狂乱震颤，随即再无声息。

陆玄拧眉上前，探向他的鼻子。

已经没有呼吸了。

“死透了。”

看这样子，是把脑血管撞破了。

习武之人的血管经脉本就不同寻常，极易因心血之疾暴毙而亡。

方才许守胜如此激动，恐怕早就引起了心血之疾。

陆玄烦躁起来。

知情者接连而死，线索就此断了。

莫非，陆家子弟的死就讨不回半分公道？

陆玄心烦意乱，忽然抬首就对上一人的眼神。

对方的笑意转瞬即逝，却依然被陆玄精准看见。

仅一息之间，陆玄心中了然。

而对方，恰好是永平王。

陆玄便抬眼看向谢锦澜，“若我记得没错，梅花庄曾是皇家之地，曾有先帝废妃亡于其中，从此鬼魂传说，偏偏又有贼人胆大，竟敢选梅花庄作根据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