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知道宋听没哄过孩子，这样的词都能说出来，一脸笨拙样，他把保温壶往桌上一放。

“行了，夸不出来就别夸了，你怎么还要小孩子的棒棒糖，害不害臊？”

段灼坐下来，掏出来一些钱递过去：“小妹妹，拿钱去买漂亮裙子穿。”

小姑娘没有接钱，凑近了看他，捂住嘴巴惊呼：“哦！绿色的眼睛！”

段灼眨眨眼，有些不自在，幸好小孩的妈妈这个时候过来，一边道歉一边拉住小女孩往回走。

“实在是不好意思啊，打扰到你们了。”

段灼露出来一个礼貌的笑容，女孩和他妈妈小声讨论着离开病房。

病房恢复安静，段灼快速地扫了宋听一眼，看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，有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：“盯着我看什么？”

宋听还没开口就露出笑音，低声问：“紧张吗？”

段灼眉毛轻轻皱了一下，宋听接着道：“你睫毛抖得都要飞起来了。”

段灼张张嘴，不满地开口：“我早说过，你不用这么了解我。”

“嗯。”他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
“让你不舒服了吗？”

“那我道歉。”

他话跟话之间停顿不过一两秒，段灼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，皱皱眉下意识又要发脾气，但现在的他相比之前已经成熟不少，他现在知道了被拆穿之后的发火叫恼羞成怒。

可宋听总能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情绪。

他不轻不重地“哼”，声音有些闷，腰子也有些重：“你根本就是故意的。”

宋听压着眼尾笑了一下，很轻，又迅速恢复正常，只是看着段灼的眸子很专注：“好吧，我的一点小癖好，你不喜欢我改正。”

他这样诚恳，倒显得段灼有些小题大做，段灼伸了伸腿，默不作声捻着裤子，宋听很快换了话题：“这是你做的吗吗？”

段灼看向一旁，半真半假道：“菜是我家阿姨做的，汤...汤是，我做的。”

不给自己留心虚的空隙，他又飞快补充：“还有我妈，我妈妈帮了我。”

宋听眼底闪过笑意：“你第一次做饭。”

不是疑问，而是陈述句。

段灼点点头，给他撑起来桌子，把汤放上去。

宋听看着他素净漂亮的侧脸，声音轻了一些：“其实不用这么麻烦，段灼，我不想你辛苦。”

段灼最受不了他这样细致的关心，皱眉忍不住声音提高：“你喝不喝？”

宋听捏住勺子：“喝。”

他老老实实拿起来勺子开始喝汤，段灼看着他的动作，安静了几秒，耷拉着眼睛问：“那个，我妈想来看你，你...”

宋听停下动作，抬起眼睛看向他。

“哪种意义上的见面？”

段灼眼里划过茫然。

宋听静静看着他：“如果是以前雇主的身份，这样的事情你是没有必要问我的，是吗段灼。”

段灼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，略略低下了头，沉默不语。

宋听怕剖析太过惹得他不满，语气都放轻了，低声询问。

“段灼，你是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和你妈妈见面呢？男朋友。”

他抿着唇顿了顿，又给出了另一个选择，声音略带沙哑。

“还是前男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