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琅感受了一下,刚才那碗面从嘴巴里进去不知道去了哪里,他现在既不觉得饿,也不觉得饱,但看分量应该是已经把肚子填上了,便说:“吃饱了。”
刘怡瑶很快也吃完了,把桌子收了,把电视打开,声音调小,让严琅看会儿电视,他要先洗碗,然后去洗澡,最后就是愉快的理发时间!
严琅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新闻,然后给严敏行打了个电话,告诉他,他在刘怡瑶家里。
严敏行很是惊讶,问水没有退,他怎么过去的。
“划船,刘怡瑶会划船。我今天也划了,挺好玩的。”
严敏行倒吸一口凉气,说那样实在太危险了,如果遇上暗流,两个人不知道会被水送到哪里去,到时候回都回不来。
严琅被他说得也后怕起来,保证以后做事会更妥当一些。
挂了电话,刘怡瑶正好也洗完了澡出来,手里拎了一把剪刀,偏偏头说:“去我房间。”
严琅对于刘怡瑶的手艺不抱期待,但因为刘怡瑶看起来很想试一试,所以严琅不介意让刘怡瑶感到快乐。
刘怡瑶像模像样地在地上铺了报纸,还找了一个塑料袋,掏了一个洞给严琅戴脖子上。严琅觉得很丑,不想戴,但考虑到打扫的方便,还是忍辱负重地围上了。
刚剪了第一刀,刘怡瑶就发出了一声“哎呀”。
严琅赶忙睁开眼睛,结果被细碎的头发扎到了眼睛。
刘怡瑶手忙脚乱地帮他把头发掸开:“没事没事,你别慌,我手上有数的。”
“我没慌,我就想看看剪得怎么样。你给我一面镜子吧。”
刘怡瑶耍赖:“不用看,你信我,把眼睛闭上。”
严琅也没太坚持,很好说话地把眼睛闭上了。
刘怡瑶从严琅的左前方绕了一圈绕到了严琅的右前方,然后十分谨慎地把盖在严琅头上的碗拿起来了,接着拨了拨严琅的刘海,又拨了拨严琅的刘海,再拨了拨严琅的刘海……
严琅觉得奇怪,闭着眼睛问:“是好了吗?”
“严琅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脾气还挺好的吧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严琅自己伸手把脸上多余的碎发拍开了。
“你头发豁了个口。”
严琅一下就把眼睛睁开了,急忙去摸自己的刘海:“有镜子吗?”
刘怡瑶把他按在了椅子上:“别别别,你别看了,我再给你修修。”
“我先看看。”
“坐坐坐,问题不大,你放松。”
“你让我看。”
“咱们有事好商量。”
“刘怡瑶,”严琅沉声道,“你先放开我。”
“严琅……我错了,你千万别生气。”
说话间,电灯忽然闪了一下,然后啪地一声,整个小区都陷入了黑暗。外面有人喊了起来“停电了”。
两个人都不得不适应了一下忽然变黑的环境。刘玲玲举了两根蜡烛走过来,递给刘怡瑶一根:“好像是小区变电箱进水了,已经有人打电话报修了,不知道这么晚了电力局会不会来修。都早点睡觉吧,睡觉前记得把蜡烛吹掉。”
烛火的光亮有限,刘玲玲并没有发现严琅的头发有什么问题。
刘怡瑶:“知道了。”
刘玲玲又举着蜡烛走掉了。
刘怡瑶拿着蜡烛,把它横过来,蜡油化了滴在了桌子上,刘怡瑶趁着蜡油将干未干的当口,把蜡烛粘了上去,紧接着神神叨叨地靠近了严琅,说:“你知道吗?晚上不能拿着蜡烛照镜子,会招脏东西的。”
“所以?”严琅挑挑眉,并不信刘怡瑶的话:“古人晚上不照镜子的是吗?”
“不照,他们这个点已经睡了。我帮你收拾收拾,我们早点睡觉吧。”
刘怡瑶帮严琅把塑料袋拆下来,又很狗腿帮他把身上的头发弄掉。
烛火跳跃,发出不甚明亮的橘黄色的光,只照亮了桌子面前这一块小地方。刘怡瑶看得不真切,便靠得更近了些,这样的距离让他闻到严琅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气息。
真奇怪,今天严琅用的沐浴露明明和他的一样,怎么在对方身上闻起来就更香一点呢。刘怡瑶想把这件事情弄得更确定一样,便自以为天衣无缝地凑得更近,几乎是贴着严琅的脖子嗅,柔软的手指在对方的肩头上轻轻掸着,皮肤和衣料摩擦发出沙沙沙的声响。
“刘怡瑶……”
刘怡瑶拉开了一段距离,去看严琅。严琅长得像他妈妈,却多了好些男性锋利的特征,更高的鼻梁,更深的眼窝,更薄的嘴唇……头发剪完之后,严琅的眼睛、眉毛,大半的额头都露在外面,刘怡瑶这才发现严琅其实也有充满攻击性的一面
严琅伸手盖上了刘怡瑶搭在他肩上的手背,压低声音,问:“我可以亲你吗?”
刘怡瑶觉得自己应该把手抽出来,说“不可以”的,但当严琅的唇贴上他的时,他只是投降似的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