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酒是没胃口吗?”时娘见他拿着筷子,眉头都拧成细波浪了,眼里看菜又没看菜的犹豫不安。
时有凤放下筷子,见桌上只他们一家四口的碗筷,心里闷的慌。
“霍大哥呢,他不来这里吃饭吗?”
时越男道,“这是我们自己吃的家宴,重谢恩人的宴请晚上再做隆重些。”
话里话外都只当外人当恩人,明明他娘什么都知道的。
时有凤小声道,“我不饿。”
“我等晚上再吃。”
时越男面色沉下来,“小酒,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家人吗?”
时有凤吓的肩膀一跳,他娘从没这么重的口气对他说话。
“霍大哥不是外人,他是我认定的伴侣。娘要是非为难我们,那我只有跟着他回山了。”
平静的语调下是几乎崩溃的强撑。
时有歌悄悄捏紧了筷子。
她就说弟弟胆子大的。
封祁年也没动,余光瞥了眼时娘,没敢出声。
四周屏气安静,时有凤的轻言细语都显得倔强刚硬。
“唯独这件事我不会听娘亲的。”
时越男气梗喉咙,惊讶一向软糯的儿子竟然这般对她。
她也知道时有凤一旦固执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动。
她脑子里一下袭来一个陌生的念头。
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竟要为了个男人和她翻脸。
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,气血逆涌。
但她随即深呼吸一口气。
小酒长大了,没有自己想法才可怕。
她的爱是庇护也是枷锁,想要追逐自由必定两者有摩擦的。
守与舍,本就是为人之母的必经历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