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几碗后,酒水顺着碗口嘴角的缝隙流了出来,湿了脖子深了领口粗布衣衫,霍刃仍旧面不改色仰头就一碗豪饮。
时有凤看得着急,见他爹还倒酒,忙道,“爹爹你干嘛欺负霍大哥。”
封祁年道,“男人的事小酒不懂。”
霍刃神色自若,“不碍事的小酒,我酒量好。”
酒意烧烫哑了嗓子,酒量再好也不是这般喝法。
时有凤朝他看戏的爹哼了声,转头扯着时越男的袖口,“娘亲~”
这撒娇喊的时越男受宠若惊,儿子大了可就很少撒娇了。
她摸着小酒的脑袋,双眼鼓瞪封祁年,封祁年这才收手。
吃完饭,一家人会惯例游园消食。
此时红日半降在城墙头上,暗淡下来的天幕洒下浩瀚的余晖,城中楼阁屋脊、巷道枝头都泛着红晕。远眺望去薄暮烟波浩渺又充满宁静的祥和。
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。
这是封祁年贯彻下来的全家习惯。
走到月亮清亮,蟋蟀鸣笛,枝叶上了露水就回院子。
封祁年道,“小谢别强撑着,酒意上头就先去休息吧。”
霍刃黑眸有点朦胧的亮着,一字一句道,“无碍,我没事。”
要是往常,这一斤多点的酒水压根不算事。
但跪了三天三夜,此时酒意加持下脑袋有些昏涨。
他这一睡怕就到天亮了。
他还没哄小酒呢。
自然也不愿意先走。
“那正好,带小谢看看这园子,虽没京中富贵雅致,但一草一木都是小酒看着长大的。”
封祁年这话说的,霍刃更加非去不可了。
时有凤担心霍刃,原本和他娘姐姐并排走的,慢慢的挪腾到了霍刃身边。
可他爹和霍刃走一起,他还没有胆子明目张胆的扶着霍刃。
不过瞧霍刃脚步铿锵有力,言谈间清晰灵活,想来是没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