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弦笑了。
段永昼睁大眼睛。
其实余弦经常笑,也经常对他笑,至少他们夜晚还在一起的那段时间,余弦被他拥抱、被他吻的时候会笑。
有的时候是慵懒的浅笑,有的时候是耍坏之后狡黠的坏笑,像明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却不停止的小动物,但无论怎么笑,余弦的笑容都是浅淡的、有些清冷的,像是甘冽的泉水,笑得人放松下所有戒备,而看到这个笑容的他只能任由余弦动作。
但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余弦对他笑了。
那个男人惊喜地看着余弦,也跟着下意识扬起了一个讨好的笑容。
他眼里对余弦的惊艳,是个人都不会看错。
段永昼攥紧了手里的伞。
此刻站在余弦身边的人,本来可以是他。
本来应该是他。
这个学生有什么好?他甚至都没有准备一把伞。
甚至都应对不了这个雨天。
段永昼静静地站着,那个男人和余弦说了什么之后就转身朝着教学楼内快步走去。三三两两的学生撑着伞走出,而有的人和余弦一样驻留在了教学楼的庇护下面。
人不算多。
段永昼举着伞,走了过去。
余弦打了个哈欠,一直在刷手机。
一把伞举到了他的头顶,他的身边有人开口:“走吧。”
余弦看手里的视频看得入迷,抬腿就走,走了一段路发现不太对,一抬头差点被吓一跳,一脸惊悚地看着段永昼。
当然,他的一脸惊悚表面上看仍然是云淡风轻。
段永昼稳稳地举着伞,就站在他的侧面。
段永昼问:“他是谁?”
余弦抖了一下,眼睛睁得更大。
他感觉段永昼很生气。
段永昼的神色,很沉。
沉到压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