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这回, 他见到了安宫的内里,非表象。
好是叫他心寒齿冷。
平静下来的愤怒翻滚涌动起来,陆从典垂着头,拳头在身侧,止不住地握紧又握紧。
忍住!
他得忍, 本能地, 他只能忍。
安宫何等熟悉他, 眼瞅着陆从典这反应, 心知差不多了。
笑意止不住地攀爬上眼底,他勉强上扯的嘴真心实意裂了开, 也不在意那些个人了,笑意吟吟:“那你再好好考虑, 记得给我打电话。”
转过身,客厅里富二代少爷们旁若无人,已经寻好了地方。
有的翘着二郎腿,正打火抽烟, 有的懒羊羊拨拉房间里的摆设,表情颇为嫌弃。
刘文正脚搭茶几,胳膊肘伸展盖住沙发背,眼神挑剔而嫌弃,安宫冷不丁对上他,赶紧点头哈腰,挤出的笑容真真切切的,和善又真诚。
他不敢多说话,在这些个阴晴不定的大少爷跟前儿,有时候什么不做也会惹他们生怒,倒不如少说少错,少做多对。
樊雀雀余光睨着他,振翅飞起。
鸟爪下的拖把摇摇欲坠,被转身的安宫踩在了脚底。
“碰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安宫带着拖把杆儿,猛地往前扑了出去,正好跪趴在还沉浸在愤怒悲伤中的陆从典跟前,两人四目相对。
安宫五官扭曲到飞起,痛得牙齿上下打架:“拉我一把。”
陆从典慢腾腾伸出手。
西门桥剑眉扬的高高的,极有兴味,假装无意地踩住了拖把。
陆从典和西门桥同时用力。
安宫发出了比刚才更加撕心裂肺的同叫声,拖把杆撞上安宫肚子,他整个人蜷缩成了虾米。
手背被青筋抱起,颤抖着捂住被翘起拖把杆打中的地方,本能回头痛骂,“谁TM…”
身长腿长的西门桥,双手环胸,衬衫上纽扣反射的光到安宫扭曲的脸上:“嗯?”
安宫生生吞咽下了到嘴边的国骂,痛苦挣扎着挤出一抹笑:“我……我没事,西门少爷不用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