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咱哥俩好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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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记得昨日镇子里有放花灯、摆戏台的地方。”许曲江审视着两个心虚的年轻人,“江安镇米粒大点地方,你们是去哪儿?”

旁边还有个一脸淡定的问荇。

“算了,管不来你们这群孩子,自己有分寸就好,今晚别再玩得忘时候了。”

“尤其是阿明,当心你这个月的月钱,我都记着呢。”

许曲江摆了摆手不再追究,敲着算盘去对自己的账去了。

“还好掌柜的没多问。”

阿明捏了把汗:“楼上要添个花瓶,我先去帮忙搬花瓶。”

“阿灿,有人叫你来洗果果。”

问丁从后厨冒出头来:“果果我洗不干净,灰灰。”

“好,我来帮阿丁洗果果喽。”阿灿笑容满面跑过去。

兄妹俩都干自己的事去了,只剩下了问荇一个闲人无所事事。

他趁着酒楼所有人忙得停不下来,悄无声息凭着记忆又遛去了慈幼院旧址处。

左拐右拐,越过阿明的家,就到了昨天他们去的地方。白天的空地远不如晚上阴森,而且前面还汇聚了群人,窸窸窣窣不知在议论什么。

问荇走到人群后面,借着个子高朝里面望。

“唉唉,你说真有鬼吗?”

“我不信,这片地方有十几二十年没动过,要那时候有鬼也该没了。”

“可要是没鬼,怎么会请道士呢?”

街坊们议论纷纷,到最后也没得出个结果来。

问荇环顾了一圈,没发现有道士的身影,倒有些着装一致的人。

街坊们不约而同离他们远远的,应当是衙门派过来的官差,惹得普通老百姓忌惮。

“走走走,都走开别看了。”

一个壮汉走上前,挥手想要驱散看热闹的街坊:“没什么事,但是要动土修慈幼院,到时候搬东西伤着大家概不负责。”

居民们往外退了些,有事要做的干脆就走了,没事干的则还远远地观望着不想走。

奇怪,明明说着要动土,怎么没人动地上的木材石头,也没人开始挖地基呢?

“他们请了道士?”

问荇自来熟地寻了个面善的老爷子问,满脸洋溢着求知的欲望:“爷爷,我是别的村里来的,你们说的道士长什么样啊?”

“我昨天见过,小伙子算是问对人了。”

“就是穿着黄色袍子的人,瞧着也未必靠谱,对着前面那块地不停说话。”老人家努了努嘴,“但我是一句都听不懂。”

“算喽,估计又和前几天一样白天到晚上都弄不出结果。”

“唉,我这老腰站不住,先走了。”

临走前,老人家贴心提醒问荇:“前面这地之前真死了好些娃娃,你也少待会吧。”

“好,谢谢爷爷。”

目送着老人家远去,问荇继续观察前边嘀嘀咕咕的官差。

他长得出众,凑热闹的人现在又少了很多,所以显得问荇孑然一身极其显眼。

“小兄弟,我见过你,你是不是醇香楼那的人?”

有个官差经常去醇香楼吃饭,所以记得问荇,对他还有些好感,主动走上前去劝道:“别看了,你再过两时辰来看,也是这副样子。”

“要不是县里非要弄什么慈幼院,我们也不用顶着大太阳到处跑。”他小声嘀咕,“又不给多几文钱。”

“县里搞慈幼院,是有县里头的大人过来吗?”

官差明明还想说什么,却生生住了嘴:“这我不能说,反正你也别在这看了,真没意思。”

那就是了。

县丞肯定不能贸然走开,来得人遇到了问题却不方便抛头露面,还真有可能是谢韵。

问荇谢过官差,却只是换了个阴凉的地方继续看,抽空还去买了碗木莲冻吃。

就连当班的官差都换下去几个,他依旧巍然不动。

终于到了半下午的时候,有个官差神色诡异走上前:“这位小哥,有位大人想找你。”

来了。

问荇茫然:“是谁啊?我不认识什么大人。”

“你跟着去就行了。”

“我没犯过事,只是看了会热闹。”

问荇脸上的茫然变成害怕,他争辩道:“不能随便抓我吧?”

坐在那大半天叫只看了会热闹?

官差腹诽。

“放宽心,不是因为你犯了错,就是想见见你。”

“对了,那位大人姓谢,她说你会愿意来的。”

官差默默擦了擦汗。

县里来的那位女公子着实心思深沉可怕,他们都不敢惹她,眼前这小兄弟别是哪里得罪了她,肯定没好果子吃。

“我知道了,带我去吧。”

问荇缓缓起身,他等现在,已经等了足足半天。

“好,请吧。”

他们穿过小巷,绕过治所,一直走到处治所边的偏门。

官差拉开门,微微躬身:“就在里面了。”

他并没有远离,而是跟在问荇身边。

门内的气氛紧绷,有处四四方方的天井,阳光从天井中落下,落在规矩的庭院里,并没驱散屋里的压抑。

少女身穿官差的着装,只是一些地方都做了修改,使得衣服更加合身。

她侧目看来,起身迎接:“问公子,又见面了。”

官差识趣地退到雕花门后。

问荇拉来凳子坐在她的对面:“谢公子找我有什么事?”

他笑:“江安镇平时太无趣,我只是凑个热闹瞧瞧慈幼院动工,应该没犯事。”

“你对慈幼院的事很感兴趣?”

谢韵看着他:“漓县那会,你就在打听慈幼院的事。”

“你有爹娘,还有兄长姐姐和妹妹,慈幼院和你理当没关系,为什么总如此关心慈幼院。”

被她调查家境,问荇却丝毫不恼:“谢公子家境美满,但恐怕也听说过有些爹娘只生不养。”

“本是因我自己无力养妹妹,所以想替她找好去处,眼下有更合适的地方,已经犯不着去慈幼院了。”

谢韵沉默了会,岔开话题:“你是不是知道些江安镇慈幼院的事?”

“我也就不瞒问公子了,我清晨去查过慈幼院旧址,昨夜有人来过,而今天凑热闹的人里你又待得最久。”

“我难免会多想。”她目光灼灼。

“知道些,但未必准。”问荇不卑不亢。

“问公子是不打算说?”谢韵眼神瞬间带了些攻击性,。

“我不说不是不想说,是怕谢公子不信。”

随着谢韵态度变化,问荇的态度也比方才冷硬:“同我夫郎生前查到的事有关,说出来难免让你觉得荒诞。”

谢韵神色微变:“你先说,我自然会查明到底。”

柳少爷怎么还和此事扯上关系?

问荇将小鬼同他说的话换了个视角转达给谢韵。

从道人说到怪病,再说到慈幼院的孩子接连死去,活着的孩子去往漓县,十多年后和偶然到访的柳连鹊说慈幼院有鬼,柳连鹊开始查,线索却在慈幼院废弃时戛然而止。

他不愿牵扯家族来帮忙,也就将此事搁置在笔迹里。

问荇假装记不清细节,模糊了时间、详细的在场者。

他赌谢韵不清楚柳连鹊的行踪。

“……柳少爷是怎么得知此事的?”

通过谢韵的微表情,问荇判断出她也知道些慈幼院的内幕,自己查到的和谢韵知道的有重合之处。

谢韵的态度松动了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问荇勤勤恳恳扮演着地位低下却又忠心耿耿的赘婿:“我之前有幸认得几个字,是他走了后我偶然发现他遗物里的手稿,所以才知道这些事的。”

他的回答挑不出差错,谢韵也想不出问荇给她递消息有什么坏心思。

而他说的过程也的确像柳连鹊的作风,谢韵眼中的疑惑渐渐消退。

“抱歉,许是我心急了。”她依旧不打算向问荇透露她所知道的消息。

“依照问公子的意思,你昨晚来探慈幼院,今早在附近围观,都是为了柳少爷的遗愿?”

“是。”

问荇脸上露出了丝难过,他笑得勉强,那张好看的脸上显出来几分惆怅和落寞:“虽说我和少爷相处短暂,但我是他的赘婿,应该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。”

“……”

眼前人的悲伤太过于真切,谢韵居然挑不出问题,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。

若是之前问荇借着柳连鹊的由头和她提要求,她还能确定问荇的目的,可眼下她真的分不清问荇几分真心,几分假意。

“节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