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男孩终于满意了:“哨子好!”
“随鸥少爷好。”
“随鸥少爷很喜欢他大哥。”身后的小厮笑道,“多谢问公子了。”
“嗯,我喜欢大锅。”
男孩的扣齿清晰了些,他煞有介事点点头:“我以后也要做大锅。”
“是,三少爷当很厉害的大哥!”
小厮们哄着男孩渐渐远去,问荇瞧着男孩暗搓搓背在身后的手,有些想发笑。
好吧,也挺可爱的。
至少比柳携鹰可爱多了。
“公子。”
一个眼熟的小厮匆匆赶来:“我们二少爷想找你。”
他拼命暗示着问荇:“您现在身体还好吧?或者有没有什么急事?要是不行,我去和二公子说。”
“你要是没把我带回去,也会被责怪。”问荇一脸为难,“还是我去好了。”
问公子简直菩萨心肠!
小厮热泪盈眶,在柳家干了这么久,难得有把他当人看的。
“好,不过二少爷现在心情不好,而且身上还带着伤,您到时候顺着点他。”
也是奇怪了,二少爷就盯着问荇不放,非要把问荇弄出好歹,结果反倒把自己整得很惨,问荇阴差阳错压根没事。
这也是好人有好报?
“不会的。”
“他应当只是心情不佳,不会同我动手的。”问荇在小厮眼中,简直浑身散发着温柔的光。
他朝着不远处的另个小厮挤眉弄眼。
要见血了,快去和夫人说!
不远处偷懒的小厮拼命点头,拔腿就跑,宛如有活阎王在追他。
问荇左拐右拐,终于在处僻静的角落里见着了柳携鹰。
“问荇,之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,今天是娘的生辰宴,别来惹我。”柳携鹰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带恨意,但没像之前一样粗暴地动武。
只是问荇一句话险些让他破功。
“少爷从未惹我,我也没惹少爷,为什么要一笔勾销?”
红衣青年眼中带着困惑:“我是柳家的赘婿,您做什么我都不该去怨。”
新仇旧恨涌上心头,柳携鹰的牙咬得咯咯作响。
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,都准备好拖着等到娘过来,说自己跪祠堂太困睡着撞头撞出的伤是问荇所为,让这个赘婿彻底翻不来身。
可他瞧着问荇那张无辜的脸,实在是难以忍住。
和柳连鹊一样的自以为善解人意,又高高在上。
他的手烦躁抓着胳膊,甚至抓出道道红痕,嘴上也愈发不客气起来:“是,你是最下贱的赘婿,因为那个哥儿也一样下贱。”
柳携鹰压根就不会好好说话拖时间,仆从们低着头不敢听,问荇的脸色骤然沉下。
瞧见问荇的态度变了,柳携鹰心中油然而生种报复的快感,愈发口不择言:“他就是个只配被人骑的,会认几个字就觉得自己不用被人骑被人骂了。”
“还想要柳家?”他笑得愈发癫狂,“做梦吧,他只配嫁给种地的,然后被埋在地里。”
“二公子说得这么清楚,想必是被人骑过吧?”
“你!!!”
问荇骤然刻薄的话瞬间激怒了柳携鹰,他没想到还有下人看着,问荇居然有胆子这么羞辱他。
不等他接着骂,也不等家丁反应过来,青年狭长的眼中划过丝只有他们两人可见的轻蔑。
“也难怪二公子会这么说,毕竟二公子大字不识,觉得能骂两句,自己就是个人物,就能追得上他了。”
“你瞧瞧你的脸。”
问荇似笑非笑地看向他,一字一顿道:“虚成这样————”
“不会是被人骑的吧?”
他声音很低,但恰巧能让柳携鹰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问荇!!!!”
柳携鹰愤怒地咆哮着,朝他扑过来。
问荇这回没再只躲藏,抬脚轻而易举绊住柳携鹰,趁着家丁们还呆愣着,飞速收回腿。
柳携鹰失去平衡,重重朝着地上倒去。
问荇轻而易举揪起他后颈处的衣服,声音寒凉,又好似呢喃。
“你连给他垫脚都不配。”
随后他微笑着,专挑着不致命的小腹给了柳携鹰重重一拳。
这拳不光打得柳携鹰直不起腰,还打得他耳边嗡鸣,眼冒金星。
事情发生得太突然,两人小厮想要上前劝阻时,问荇已经换上副愤怒的模样。
“问公子,你冷静!”
问荇眼眶通红,被拉开时宛如困兽般死死盯着柳携鹰,盯得柳携鹰脊背发凉。
“他是二少爷的兄长,二少爷你当着我的面侮辱他,瞧不上我可以,对得起他怀胎十月的母亲吗?”
“我是蠢笨,听不懂有些话,但你编排我夫郎他不检点,他在天之灵会一直看着你!”
他声声泣血,闻声赶来的柳家旁支听得浑身一震。
编排哥儿的清白,那可是头等的混账事。
尤其是编排已死的哥儿。
“我没有!”柳携鹰捂着肚子痛呼,他视线尚且不清楚,问荇的表情在他眼中扭曲。
像是愤怒,又像是笑。
或者什么都不是,只是纯粹的冷漠。
像在看路边的野狗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小问:是真当我不会打架了。
随鸥:哨纸!
小问:……小朋友不要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