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失心疯了(1 / 2)

🎁美女直播

“好嘞!”

进宝来的时候就看到柳携鹰追着问荇打,本就怒火中烧,就怕问荇不让他整治柳携鹰。

他靠近柳携鹰,察觉到柳携鹰身上散发的怨气对活人来说算得上深重,但远不如邪祟,干脆也以毒攻毒拿身上的怨气压他。

柳携鹰还想要反抗,手胡乱挥舞着要往问荇身上来。可现在他已远没方才那么敏捷,问荇收腿后撤,轻而易举便躲开了他的攻击。

见此情景,其他小鬼一拥而上,纷纷效仿进宝。六个鬼凑在一起,怨气已经顶得上极强的邪祟。

柳携鹰受到怨气影响,惨叫着满地打滚,全然没了刚才的风光模样。

“这招凑效,我看他是被怨气给侵得糊涂了。”

长生借此机会靠近柳携鹰查看究竟,很快便得出来了结论,重新飞回问荇肩上:“上次那老县丞你也见过,人被怨气侵扰过多会变得力大无穷行动如风,但同时会性情大变是难免的。”

“我听说柳携鹰之前脾性虽差,但远没现在这么糟糕,会不会是受怨气影响?”

鸽子点点头:“极有可能,谁在怨气里泡大都要心性变坏,依我看柳携鹰之前心性也糟糕得很,否则怨气不会效用如此大。”

提起这茬,他又有些奇怪:“可怨气是伤人身子的,尤其会伤着孩子和老人,但我看柳携鹰身体倒是挺康健……”

瞧见问荇阴沉的脸色,长生说不下去了,心里有了个毛骨悚然的想法。

血亲之间是有联系的,自然也能以命换命,转移运势。

柳携鹰是康健,可柳家有个人却身子差得可怕,而且怎么都医不好。

“所以他发冠上有血玉,是因为要压住怨气?”两人都对此心知肚明,问荇岔开话题。

他对柳携鹰发冠上血玉作用非常好奇。

“我看他发冠没有血玉啊。”

长生纳闷。

问荇上前几步,盯着柳携鹰的发冠看。

果真如长生所说,原本发冠上硕大的血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留下镶嵌血玉的凹槽。

“几个时辰前还有,应当是被消耗了。”

“几个时辰被消耗殆尽?”长生惊讶地盯着不小的凹槽,“那他身上怨气比你我现在看到的还要重,恐怕是因为之前有血玉压着,所以现在他还没缓过气。”

“此地不宜久留,再待下去柳携鹰缓慢恢复,进宝压不住他。”

进宝不满地反驳:“破道士,你凭什么瞧不起我!”

“虽然他怨气是比刚才要重,但压住他轻轻松松。”

“不是瞧不起你,是要你别小看他。”

长生严肃:“柳少爷被锁住生魂灵体强过寻常邪祟,血玉都能撑住十来日,放在柳携鹰身上才几个时辰,他的怨气已经无法同常人相比。”

“用不了太久,马上有人要来了。”

果不其然,问荇话音落下去后没多久,就有一队举着火把,行色匆匆的高大家丁穿过门来到附近。

家丁们每个都全副武装拿着棍棒,瞧着像要去杀野猪打棕熊,不像是找人来的。

“夫人白日不是说不让来这里吗?”

“别管了,少爷不见了不知道多久,现在找少爷要紧……”一阵阴风刮过,另个家丁害怕地将火把举得更高。

奇怪,天怎么会冷成这样?

“有人吗?”

问荇打手势示意小鬼们收手,满脸恐惧地大声叫喊:“帮帮我,二少爷晕在这了。”

长生拍了拍翅膀,飞得离问荇一丈远。

又要开始了。

家丁们闻声一震,立刻跟随声音来到角落里,见到的景象让他们心脏骤停。

缓过气的柳携鹰正恶狠狠扑向问荇,问荇手撑在地上抵抗得艰难,他鲜艳的红衣上染满灰尘,手腕上青紫色触目惊心。

无助和失措在他那张苍白漂亮的脸上我见犹怜。

问荇笨拙而仓促地躲着柳携鹰的动作,头发被弄得凌乱,见到有人过来,他眼睛一亮,赶忙拼尽全力跑进人堆里去。

长生一跳一跳躲在树后,和小鬼们漠然地看着问荇这副装出来的狼狈模样。

“问大人比戏班子演的好。”进宝叉腰。

郑旺抱胸,补充了句:“也比戏班子嗓门大。”

闻笛结结巴巴:“还,还比旦角都好看……”

两个兵卒赞同地点点头。

黄参捋着胡子,叹了口气。

家丁们还没反应过来,柳携鹰就撞开人墙,双目无神地冲着问荇伸出手去。

“杀……杀了他……”

“几位帮帮我,二少爷瞧着真要杀人了。”

问荇的模样似哭出来,家丁们回过神来,赶紧将两人隔开。

柳携鹰的力气大得吓人,四五个壮汉才堪堪把他们拉住。

“少爷这是怎么了?”

一个家丁扯着问荇:“他为什么突然要抓你。”

问荇不停摇头,蹲在地上不知所措,等到柳携鹰挣扎渐渐变小,不远处还有其他人赶来的声音,这才小声道:“我是打算早些回屋里休息,瞧见少爷他抓着个侍女,想……想要扒侍女的衣裳。”

迎春宴已经结束,终于抽出时间闻讯而来的柳夫人刚好就听见这话,她身后的侍女眼疾手快,把其他家丁拦在外边。

“夫人要进去看少爷情况,你们都不准往前。”

而原本跟着柳携鹰离开迎春宴的两个下人姗姗来迟,听到问荇的话脸色煞白,唯唯诺诺跪在柳夫人身后。

他们谨遵夫人的话,不管怎样都不要进屋看二少爷,别放二少爷闲逛,只需要在门口守着二少爷别让他出来。

他们看着柳二少爷进屋后就在门口守着,听到门里头闹了三两声后久久没动静,本以为是轻松差事,方才才见着窗不知何时被直接用蛮力撬开,这才急匆匆地去找人。

没想到这才距离二少爷进屋过多久,就遇着档子麻烦事。

“这话不能乱说。”

搜柳携鹰的家丁吓得又问了遍:“问公子,你说得当真吗?”

“自然是真的,我怎会随便污人清白。”

问荇局促地低着头,磕磕绊绊继续往下道:“我看少爷身边没人拦着,又担心他做了错事,所以就要劝他迷途知返。”

“谁知他突然就朝我扑过来,那模样和中邪了一样。”

“是我不中用,没拦住少爷,请夫人恕罪。”

他看向柳夫人,柳夫人脸上表情出现了片刻僵硬,但很快就恢复如初。

家丁们都看到是柳携鹰想要抓问荇,问荇身上伤更是不好好养几天都消不掉。所有人都看向柳夫人,等她的决断。

柳培聪今天大出风头,方才还想找问荇,再拖下去,十有八九又要遇着碍事的旁支亲戚。

柳夫人沉默了会,徐徐开口:“既然你说少爷扒着姑娘的衣裳,那总要有姑娘在,可现在姑娘在哪?”

“那姑娘衣服被扯破,自然是躲起来了,我不便多看姑娘家,也不知她藏在哪儿。”

问荇答得滴水不漏,但柳夫人依旧没松口的迹象。

“你先回去,明日若是能找到这姑娘,我让携鹰来给你赔不是。”

“若是没找到,再另当别论。”

方才柳携鹰那模样,简直都想要问荇的命了,哪是赔句不是能解决的问题,气得进宝忍不住嚷嚷:“让她找?她要是找到后想办法捂姑娘的嘴,是不是还要反手说大人撒谎,柳携鹰欺负大人是因为大人活该被欺负?”

其他小鬼也沉着脸,长生拍了拍翅膀,盘算着实在不行,想办法用术法把问荇捞出去。

问荇低着头,倒不似小鬼们一般着急。

眼下柳夫人态度很明确,铁了心要把他带回柳家去。

此时,变故突生。

“二少爷今晚动的是贱婢,请您责罚贱婢,不要责罚问公子!”

闻声看去,墙角处不知何时站了个衣衫凌乱的女子。

众目睽睽下,她颤抖着走出来跪在地上:“贱婢还是清白之身,今晚替茶室换香炉的回来,二公子突然就把我扑倒在地,然后……”

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,侍女泣不成声。

她方才已经逃了好一段路,但不知道能跑哪去才安生。

她不傻,知道到时候柳家最多给她些银子,让她闭嘴到死,或者干脆让她说是她勾引的二少爷。

柳家有大少爷管着的时候还太平,大少爷走的那天,二少爷就是趁着大少爷病重无力,强要了一个当差的哥儿。

之后陆陆续续有几个丫鬟被二少爷得手,就是这么被打发的。她们求告无门,没几个往后能够活得舒心,注定了到哪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,就是要午夜中被噩梦惊醒。

想到之前遇着的那原本开朗的丫鬟,结果就是半年前遇着这档子事,往后郁郁而终的,她怎么想,怎么都不想走这条道。

若不是她家贫,爹娘又待她差得很,她早就不敢在柳家待下去了。

她偷偷回来后,本来还在犹豫,现在发现自己不说话可能还要拖累其他人,问公子是好心被害成这样,她怎么能心安理得躲着等拿银子?

思及此处,侍女又重重磕了两下头,掷地有声:“奴婢以死相保,问公子没有撒谎。”

下人们没了主意,可柳夫人非但不着急,反而愈发镇定。

“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袒护他,又出现得如此凑巧。”

柳夫人沉声:“今晚我一直没见着问公子,再看就是方才的光景。”

“是否可能是你们私下幽会,恰巧被携鹰撞见,他素来血气方刚,又同问公子有些恩怨,所以才会……”

“我没有,真的没有!”

被如此污蔑,侍女急得双眼发红,哭着喊着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:“夫人,奴婢真的是清白之身。”

为什么是柳携鹰要害她,现在她怎么做,到最后都还是她和帮她的人的错?

“夫人,您可以去看下携鹰少爷,他衣服是敞开的,胸口都袒露出来,若是真是我与他人私会,为何敞开衣服的不是我?”

问荇虽然和柳携鹰缠斗过一番,但他衣衫还算齐整,为了保护住香囊,每层衣服都掖得严实。

他声音比方才大了很多,大有要把所有附近的人都要引来的意思。

“我记得二少爷身边一直会跟着人,那是什么缘由,让他把身边小厮遣散,独自一人来行正义之事?”

他这几句话可谓胆大包天,全然不给柳夫人脸面。

而他说得又太快,家丁们想要拦也拦不住了。

“夫人,二爷他们在往这走。”

侍女匆匆附在柳夫人耳边:“马上该到了。”

“原本该跟着二少爷的在玩忽职守,重责,这婢女的话真真假假不清楚,先关在和园,至于问公子……”

“把他带回柳家,容后再问。”

柳夫人深深看了眼问荇。

“夫人,我是清白的,对大少爷一片真心。”

问荇毫无惧色地回望回去。

今晚是刚好让柳夫人寻到把他带回柳家的机会,就算没找到这个,柳夫人也会找别的。

相对地,也给了他再回柳家的机会。

只是这次再去怕不如上次,是真要失去自由当阶下囚了。

柳携鹰依旧含含糊糊嚷嚷着听不懂的话,柳夫人揉着额角,难得露出些手忙脚乱。

“都散了罢。”

三个家丁围着问荇,碍于他方才耿直模样,都没敢粗暴架住他:“问公子,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