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新翰脑海中闪过纪平安身上的玉佩,冷汗直冒:“陛下,臣从未听说过什么账本,也不相信这世间能无中生有,长出什么莫须有的账本。”
纪平安慢慢直起身子。
第一次面对原文中的暴君,纪平安一颗心悬在半空中,惶惶难安。
纪平安:“陛下,账本被薛新翰烧了……”
薛新翰:“纪平安,你一句烧了,就敢红口白牙地造谣?”
宋知音开口道:“陛下,臣女和谢大人都是人证,我们亲眼看到薛大人烧了账本。”
薛新翰:“陛下,这宋知音是纪平安的亲戚,那谢浯屿和纪平安更是勾勾搭搭,牵扯不……”
啪!
茶杯
砸在了薛新翰头上,四分五裂。
茶杯扔出,周围一片安静,连呼吸声都听不到。
福如海呈上素帕,周晟慢条斯理地擦拭掌心温热的茶水:“轮到你说话了吗?”
薛新翰额头贴地:“臣有罪,臣罪该万死。”
周晟:“既然你知道自己万死难辞其罪,朕成全你,来人……”
千钧之即,纪平安闭紧眼睛,逼迫自己克服对暴君的恐惧,说道:“陛下,账本还在。现在杀了薛大人,要追查幕后主使就更难了。请陛下三思。”
薛新翰顶着一头的血和茶叶,赫然看向纪平安。
面对暴君,纪平安有点怂,盯着地板不敢抬头,但还是努力振作说道:“陛下,账本虽然给薛大人烧了,但是臣背下来了。”
周晟微怔片刻,欣赏的目光落在纪平安身上,嘴角一点点上翘,化作一个巨大的笑容。
福如海和柳星渊对视一眼,心领神会。
久听不到声响,纪平安怕‘暴君’不信,连忙补充道:“臣自小短期记忆便不错,一目十行,能维持记忆至少十二个时辰。臣可以口诉,由他人记录。雁过留声,水过留痕。银钱只要流动,必然会有痕迹。账本之中所记录的官员收受的赌坊,花楼的进贡,贿赂,都有详细的时间和不同的钱庄对应。只需要和陆大人前面所说的一样,比对钱庄账本,银钱出纳时间,赌坊花楼被查封后的账本进出款项时间等,是否和账本一致,便能验证账本的真实性。并且,七年前,薛大人远没有现在谨慎,账本之中记录薛大人收受贿赂超两万余两。”
王陆跪在谢浯屿身后,也被纪平安惊着了。
三册账本,那么厚的三册,纪大夫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背下来了!
难怪纪大夫强烈要求要和他们一起,难怪纪大夫一定要下枯井,难怪薛新翰不断威胁,纪大夫就是不出来。
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啊。
周晟笑道:“陆庭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