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火焰伴随着战马拔高的音量, 彻底点燃了看不?到尽头的长夜。
宁钰的眼底被火光照亮,一双手已经被勒得发?白?,他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,背在身后的双手却在晃动间,摸到了一截表面生了锈的金属物件。
心底像是一下子有了模糊的行动计划,他再次探出指腹,小心地朝着那?块物件摸了过去。
残骸紧贴在车顶的边缘,像是一个被撞断的加固装置,只余下了一小块生锈的截面,虽然不?算太?锋利,但应该也足够让宁钰磨开自己手上的绳结。
宁钰没有片刻犹豫,拧过胳膊,立刻将金属的边缘卡入他交叠的双手之间。
远处的枪声响起,宣告着又一条生命的消亡。
毫无怜悯的扩张型子弹贯穿了一道道反抗的身影,在扎入他们体内的瞬间,又极度残忍地将身体搅成一团狰狞的烂肉。
入侵的刀刃无比锋利,溅射而出的鲜血泼洒满地,战马们仿佛是在庆祝独属于他们的狂欢,那?一刀刀的挥砍动作毫不?停顿,像是他们剁下的残肢只是寻常荤腥,而不?是一个个同他们一样?的、活生生的人。
洗掠已经进入了白?热阶段,宁钰看着那?片毫无希望可言的绝望景象,只能竭力沉下肩膀,加快了切割的速度。
哭喊和尖叫在这场狂风过境般的浩劫中逐渐衰亡,残存的人们仍在做着最后的反抗,男人们拿起武器,不?约而同地挡在了妻儿身前。
“……快走,带孩子走!!”
“不?行……已经来不?及了……”
“爸爸、爸爸——”
绝望的呼喊被隆隆的引擎声淹没,狂妄的笑?声像是蚊蝇嗡鸣般,盘旋在营地的四周,火光之间,战马的摩托群在来回?穿梭,像是一只只随时会暴起索命的孤魂野鬼。
完全不?是同一量级的弹火袭向周围游走的车群,战马们的笑?声猖狂而讽刺,直接无视了他们的防线,一下冲入人堆,捞起女人和孩子就一把油门冲了出去。
“我草这他妈打的,跟你爹的**一样?萎。”扛着两道挣扎身影的战马满脸狞笑?,甚至当着营地那?些人的面,耀武扬威地对?那?对?掳走的妻儿做出了下流的欺辱动作,“放心吧,你满足不?了的老子来满足,一个要是不?够……我们兄弟人还多着呢哈哈哈!”
“你们他妈的!我跟你们拼了!!……”
簌簌簌簌。
几道绳索从发?射器弹射而出,立刻捆住了几个男人的脖颈,那?些牵着绳索的战马们大笑?着拧动油门,一下子带动男人们的身形拖飞了出去。
肉做的腿脚终归跑不?过轮胎,在坚持了数十余米后,他们还是接连脱力地趴倒在地,在满布沙砾的地面上,擦出了一道道狰狞的血痕。
“跟我们拼了——这叫拼了?哈哈哈哈!”
殊死一搏的火星甚至还没来得及燃起,就立刻在无情的笑?声中被彻底熄灭。
短短的几分钟里,眼前这片平静安宁的营地,就彻底化作了一片焦黑的废墟。
战马们招摇地狂笑?着,将那?道鲜红的印记,无比骄傲地烙印在了这片焦土之上。
宁钰目睹了一切的发?生,他的四肢发?寒,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在逆向流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