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辰没有去洗澡，直接把自己的衣服给穿上，皮肤感到难受，到处都是冰冷的，但是应辰却突然无法再这里继续待下去了，他转头就走，速度非常快，眨眼就没有了人影。

应辰一走，徐陌声便抬手招呼人，到水里把昏迷过去的娄择给捞起来，这人可不能死了，死了以后的好戏就没法找人来演了。

毕竟要再找出一个和娄择这么好看且有趣人实在不多。

徐陌声还在娄择上来后，他脫了外套，跟着把袖子给卷了起来，他不管地上脏不脏，跪在地上就开始给娄择做心脏复苏，这样的事情，他曾经在有个世界里做过，那一次他还几乎从白天做到了黑夜，哪怕手臂根本都抬不起来了，但是他始终都没有停下。

当时他人给救了回来，那个人可比娄择严重，娄择昏迷的时间不多，徐陌声只摁了一会，他嘴里就呕出一口水来，然后缓缓睁开眼。

不出意外的，在看到施救的人是徐陌声后，娄择没有感谢他的意思，他挣扎着坐起身，当徐陌声伸手来想要扶他起来的时候，啪一声脆响，娄择打开了徐陌声的手，这副画面倒是和刚才应辰打开自己的手差不多。

董域哈哈哈地快乐笑了起来，随后他略带遗憾地对徐陌声说：“你帮了他那么多，但怎么感觉他最恨你了？”

“阿声，这个好人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当的好。”

“对一个小玩意那么好干嘛？”不如转过身来对他好。

董域走到了徐陌声的身边，他伸手去撩徐陌声耳边的一缕头发，那缕头发都沾染上了水迹。

徐陌声虽然没有直接打开董域的手，但他眼神里分明就是你最好离我远一点的意思。

董域立马接收到了徐陌声的意思，两手抬起来做出他是无害的表情来。

这边娄择醒了，但是坐起身，想马上自己走是比较难的，他垂着头缓着气，浑身难受，尤其是喉咙，哪怕不用去照镜子，娄择都知道，他的脖子一定全部都是鲜明的掐痕，被应辰给掐出来的。

与此同时，娄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，在他被应辰掐着脖子摁在水里的时候，他好像看到了一幕怪异的画面，分明就是应辰在之塔于死地，但是应辰的表情非常奇怪，好像他不是在掐娄择，而是在掐自己一样。

他不是在期盼着娄择死，而是在期待着自己马上去死。

他想要掐死自己，他的表情是极其痛苦悲伤乃至是绝望的。

绝望，便是娄择自己，经过这么多的伤害，哪怕站在镜子前看到里面伤痕累累的身体，他都没有绝望过，他有过痛苦，可同时，他的心头始终都有一口气，那口气将他支撑到现在。

应辰不同，属于他的那口气没有了，他能活到现在，就仿佛一直都是行尸走肉森*晚*整* ，他连自己为什么活着，他都不知道。

他的痛苦，是深入骨髓了，比他娄择还要更深更浓。

他在伤害他，要他死，结果自己却表现得比他还可怜可悲？

娄择不愿意相信，必然是他意识混乱中看错了，应辰怎么可能会看错，他有权有势，他有个厉害的父亲，他们父子关系还非常好，他在外面做什么，欺男霸女，他爸都依旧会宠溺他。

不像他娄择，他连自己父亲是谁他都不知道……

真的不知道吗？

其实有个事，那么自己不去求证，不敢去求证，但目前为止，已经有很多事实都在指向一点，那一点，只要他稍微去想，只是想一下，他都感到胆寒。

他没有父亲，他的父亲是陌生人，或许早就已经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