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很远,路上还有跪着送行,高呼千岁的平民百姓,朱标命令护送的侍卫不要对百姓动粗,切不可伤人。
好在这些百姓不是暴民,都规规矩矩在路边送行,不敢靠近太子车架,否则侍卫们还真不保证自己不动粗、不伤人。
护卫朱标安危的指挥使刚这么想,目光就一变,锐利逼人地望向前方传来呵斥的地方。
朱标也听见了,以为是侍卫和百姓起了冲突,“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“是!”护卫指挥使驾马过去,很快马蹄声又传过来,待近了,
朱标就听人道:“回殿下,是一老翁携家里老小来拜别殿下,还带了些家里出产的作物,要奉给殿下,侍卫不准靠近,呵斥声大了点。”
“只是那老翁顽固。”指挥使脸色也不太好看,要不是太子下令不与百姓为难,不能动粗伤人,像这种小事儿驱赶一下就行。
“属下已命....”
话没说完,前方又传来几声尖叫,还有拔刀的声音,指挥使脸色一变,暗骂属下办事不利,不过几个平头百姓都安抚不了。
朱标自然也听见了,他撩开车帘子,一旁的太监也惊讶喊道:“殿下?”
“孤去看看。”朱标说着就要下车,伺候的太监有些急了,连忙劝道:“殿下,这种小事儿您交给王指挥吧,何须您亲自走上一趟啊。”
王指挥嘴一张也要说话,朱标却一摆手,人已经下了车,朝着吵闹的方向走去。王指挥和车上的太监只好跟了上去。
朱标走过去就见一衣衫破烂的老翁,身后是他一家老小,各个都穿着破旧衣衫,可见家中并不宽裕。
而老翁一手提着装有十几个鸡蛋的篮子,地上还有一篮子熏肉干,应该是山中野物熏制而成的。
侍卫当然不敢收下这些东西,之前在镇压暴乱过程中,有几次乱民们冲着朱标来,要不是护卫严密,朱标的安危都要出问题,从那之后,侍卫们更小心谨慎,有次就不小心误伤了普通百姓,朱标从那之后就下了严令。
像这种冲撞太子车架的刁民,放在平时侍卫直接拔刀威胁人走开了,偏偏因为太子严令,他们不得不与人说理。
换作一般刁民,见了侍卫脸色也该知难而退,吓得不敢放肆了,就这老翁听不懂人话,在那纠缠不休。
朱标过来时,正瞧见侍卫不耐烦要拔刀了。
“老翁,”朱标语气亲切地喊了一声,老翁一家颤颤巍巍地跪下行礼,朱标让人把他们一家扶起来,“你的心意孤已经收到了,这些东西你带回家去,留着家里人吃。”
老翁热泪盈眶,有些激动,颤巍巍抖着手想靠近朱标,却被一侍卫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,还有人拔出刀,看着老翁家人杀意凛然。
出手的侍卫壮实有力,虽说没用大力,老翁却也站不稳摔在地上。
老翁家人都吓一跳,同时跪下求饶。
看着这一幕,那推人的侍卫也吓一跳,第一反应就是跪下向朱标请罪,他真不是故意的。
朱标倒也没怪罪侍卫反应太强烈,负责保护他安危的人,遇到有人靠近自然会出手。
他上前两步,正要亲自去扶那老翁起身,一旁的太监和王指挥同时出声劝阻朱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