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◎互相捅刀◎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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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他想的还要离谱,竟是述和在与那姓裴的打,而且两人都带着要杀了对方的气势。

他俩的伤势情况不分上下,血像是洒下的雨水般淅淅沥沥地往下滴,又被猛烈撞击的妖气散成血雾。

述和身上落着大大小小的剑伤,右臂几乎要断开,连骨头都被砍断一半,仅靠着剩下的半边骨头和血肉连着,心口附近还扎着把断裂的匕首。

往日梳理得齐整的头发,此刻披散着,其下是一张已无血色的脸,提在手里的两把双剑都已砍得坑坑洼洼。

概是右臂伤得重,不好拿剑,他撕了布条将剑柄与手绑在一块儿。

裴月乌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。

腹部被开了一个血洞,两条胳膊被凌冽的剑风划出无数伤痕,血覆没了半张脸。

连他手中拎的那把血剑,都在发出阵阵哀嚎,鬼泣声回荡在半空中,尖锐刺耳。

都已成了这样,他俩仍没停手的意思,似乎非要争出个死活。

这两人如何能打起来?

伏雁柏看向述和。

那姓裴的惯是个杀心重的,整日打打杀杀也就算了,述和怎会由着他胡闹。

忽在这时,述和弃剑。

一对双剑从高空掉落,中途散作妖气,消失不见。

伏雁柏本以为他要就此收手,不想他竟抬手作剑指。

下一瞬,述和的周身暴涨起凌冽罡风。那罡风带来巨大的嗡鸣声,一时间,裴月乌手中血剑的鬼鸣被尽数镇压下去。

罡风之中,翻涌起浑黑的妖气,逐渐在他的身后凝聚成一头庞然凶兽。

裴月乌见状,竟也收剑。

他低声骂了句什么,紧接着,脚下也陡涨起汹涌妖气。

伏雁柏头回觉得这般麻烦,素来阴郁的脸上也见着凝重之色。

刚才他俩的打法,顶多是用妖气化成利刃,再持剑相斗。打得再厉害,也至多有可能破坏锁妖楼的结界。

而现下他俩竟召出妖相,再任由两人打下去,非得毁天灭地不可。

他再不犹豫,抬掌送出两股鬼气,分别朝两人打去。

鬼气与尚未完全结成的妖相法阵相撞,掀起的气流将周围的树木怪石尽数摧平。

霎时间,天色陡变。

烈日的最后一点金芒也被乌云遮去,狂风乱卷,鬼泣渗人。

伏雁柏跃身上前,在两人周身飞快布下两道禁制。

时间太紧,他布下的禁制也略有些粗糙。要放在平时,他俩轻易便能挣脱。

不过两人现下伤得太重,刚才结阵时又被中途打断,遭到阵法反噬,一时挣脱不得,如困在牢笼中的凶兽。

伏雁柏先是看了眼述和,却见他微低着头,神情被披散的头发遮掩得一干二净。

他从没见过他这样,不由道:“有什么深仇大怨,值得把命搭上。他行事莽撞,你也跟着得了失心疯?”

话落,他便看见被困在禁制中的人稍抬起头。

那双眼眸向来平和,不论遇见什么事都起不了多大变化。现下,眼白却充斥着血红,瞳孔也微微扩放着。

述和冷冷盯着他,濒临失控的思绪陷入更为紊乱的境地。

眼下他脑中反反复复浮现的,仅剩那把血红的剜心刀。

剜心刀……

他忽轻笑了声,但因脸上溅了不少血,将那笑衬得有些森寒。

“伏雁柏,”他缓声说,“当日就该放任你魂飞魄散,也好过你今日做这些来恩将仇报。”

他说得慢,每一字却都如利刃,又在血水里打磨过,最后猝不及防地扎在伏雁柏的心上。

伏雁柏陷入怔愕,视线落在那凝着血的嘴上,似乎难以置信这些话是经由他的嘴说出。

述和散开绑在手上的布条,用妖气再度化出把武器。

这回却不是剑,而是把沉甸甸的重弓。

他抬了双血红的眸子望着伏雁柏,喘息间,比他更像是从地府里爬出的鬼。

“你为何没死在那日?”他顿了瞬,忽又说,“险些忘了,你已经死了。这本就该是你应得的下场,看着血亲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你面前,再受尽魂飞魄散之苦。错就错在我救了你……”

他拉开弓弦,将妖气凝成一柄尖锐的利箭,随后毫不留情面地放开。

箭矢刺破禁制,裹着劲风飞快朝伏雁柏刺去。

而他还处在错愕之中,直到被胸口正中的异样感唤回神智。

他垂眸,却何物也没看见。抬手按了下,却摸着一处空荡荡的孔洞,还有些破碎的尾羽细屑——那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身躯,又湮灭在他身后的半空中。

但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,反倒只有这副躯壳被刺穿的不适感。

不远处,述和又道:“感觉到了吗?你现下不过是连疼痛都没法感知的鬼魄,是我糊涂,竟妄想你还能像个活人一样思考,而非何事都不计后果,任性妄为的死人。”

伏雁柏被这些话刺得怒火上涌。

他倏然抬头,同样冷眼望着他。

概是来往的时间太久,他俩太清楚往彼此的何处落刀最狠,如何下刀最疼。

他缓声开口:“我先前就说过,你要是真后悔,大可以再杀我一回。还是说觉得你族中已无人,都死了个干净,才不顾死活地在此处发疯,想惹得谁来了结你的性命?”

述和呼吸稍滞,眼皮微不可察地颤了下。

一旁的裴月乌捂着腹部的血洞,重喘不止。隔着眼前模糊的血帘,他的视线在二人间来回游移,最终落在述和身上。

莫名其妙。

他甩了下脑袋,将脸上尚未凝固的血甩得干净。

不是要跟他打?怎的又与那姓伏的骂起来了。

还是说他打算把这锁妖楼里的人都打个遍,好占了那伏雁柏的位置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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