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解释得粗略,只说对这些事不了解。又因眼睛看不见,根本不知晓该如何与她亲近。
“恐怕要劳你教我,好么?”最后他握着她的手,哄着她一般轻声说道,“教我去感知你,让我清楚触碰哪一处会让你开心些——可还记得方才我说过的话?”
池白榆眼一垂,视线落在他的手上。
那双手修长,指节并不明显,显得线条分外流畅。手背上纵着淡色的脉络,偶尔用劲时,那脉络就会变得格外明显。
至于他说过的那些话,她自然也记得——他目不能视,但也能借由手去“看”。
她犹豫一阵,最终引着他的手落在肩上。
“现在是在右肩。”她说。
“嗯。”沈衔玉很轻地应了声,他的手指恰好抵在襟口附近,便问,“外袍沉重,帮你脱了去,好么?”
待她应好,他才轻拨开衣襟,再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推去。
到中衣时,他仍旧是这般做的,只不过没彻底褪下,而是使其松垮在她的臂弯处。
“这件也要吗?”他问,手指抵在小衣的边沿。
“这还是别了。”池白榆如实说,“有些冷。”
“好。”沈衔玉温声应道,他的手隔着那小衣轻抚而过,再微微拢起,缓慢揉抚着,并问,“这样的触碰,可会讨厌?”
“不太喜欢。”池白榆想了想道,“偶尔碰一碰便好。”
沈衔玉又俯过身。
他的眼前是一片虚无,与闭着眼不同,他连“黑色”都看不见,仅剩一些模糊的光感。
在这片虚无中,他将吻落在了方才手触碰过的地方,又问:“吻呢?可会喜欢?”
池白榆点点头,想着他看不见,又补了句:“还行。”
沈衔玉轻笑:“那便好。”
话落的瞬间,他又落下吻,并试探着伸出一点舌,缓慢舔过。
一点酥麻的痒意伴随着颤栗窜上,池白榆不自觉握紧他的手,压抑着渐显促乱的呼吸。
但他似乎仅是为了测试,没过多久就直起身,转而将手抵在她的腹前,再缓慢往下游移而去。
当引着他的手再度停下时,池白榆的呼吸明显滞了瞬。
沈衔玉察觉到,开始借由指腹的碾按、游移,来感知着她。
“该如何待它呢?”他问,“如这般按揉,可会太过漫无目的了些?”
池白榆已有些说不出话。
嘴一旦稍微张开些,喘息便又急又重,尽显着异样。
她松开覆在他手背上的手,转而攥住被褥。
沈衔玉将她的声响俱听在耳中,忽顿住手。
“好似往里陷了些。”他轻声问,“可要再往里些。”
池白榆将呼吸屏死,根本没法答他。
听不着回应,沈衔玉又耐心问了遍,并唤:“小池姑娘。”
也是在这几个字落下的刹那,他的脑袋微微往下一沉。
再稍抬而起时,他的神情间忽多了些错愕与难堪,手也僵在那儿,再难挪动一点。
又是这般。
从最初的不受控,再到意识逐渐回笼的梦境。
偏偏每回梦见的东西,都这般折辱人。
手只消稍一动,他便清楚感觉到她的微微作颤,还有那压抑的吐息。
霎时间,他感觉整个人都僵化难动,既想道歉,又迟迟张不开嘴。
比他反应更快的,是被这亲密无间的接触所逼出的狐尾。
一条狐尾从他的身后摇晃着伸出,精准无比地缠上池白榆的手腕。
灯火昏暗,池白榆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,却看见了那条毛茸茸的狐尾。通体白净,唯有尾尖一点红。
那尾巴摩挲着她的腕部,缓慢缠上她的胳膊。
?
尾巴?
她心觉错愕,已有些涣散的眼眸中又多了些清醒。
他不是凡人吗?怎么会长出尾巴。
但狐尾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,又一条尾巴伸出。
许是因为沈衔玉迟迟不动,那条尾巴以无法阻挡的气势挤开他的胳膊,落在他的手方才抚过之处,来回摩挲了两下。
一阵几令脊骨颤栗的快意涌上,池白榆低哼了声,抬手便抱住了眼前人。
陡然被她抱住,沈衔玉一下回过神。
他意欲收回手,可意识到抱着他的那两条胳膊在逐渐收紧时,他又迟疑一瞬,指腹也微微动了下。
恍惚间,池白榆听见有谁在叫她,语气听着又气又恼,还感觉有人在晃她的胳膊。
她抬起眸,意识彻底清醒前,她瞥见一点湿淋淋的狐尾抬至半空,慢悠悠地晃着。
而身前人的脸上保持着温笑,眼梢却微微往上挑着,唇上还沾着点从她那儿吃来的淡色口脂。乍一瞧,更像只蛊惑人心的狐妖了。
下一瞬,她感觉眼前一黑。
再睁开眼时,她倏然对上一双赤眸。
“醒了?”裴月乌按着她的肩膀,语气躁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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