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带熊回家◎

池白榆看着它那副不自在的模样, 一时间感觉心头活像被小杵撞了两下。

她再次伸出手：“没事，一点泥巴而已，回去洗洗手就是了。”

伏雁柏却拎着小棕熊避开她的手。

“不光泥巴, 它身上满是鬼气, 挨近了也没什么好处。”他转身，“再不走便要被雪埋了。”

“……”还能再夸张些吗？

而那小棕熊虽然被他拎走了，却又从他的臂弯处挤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，直直望着她。

不过没看两眼, 它的头就被伏雁柏掰了回去。

这一趟跑下来，等池白榆到家时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。

推开门，她一眼就看见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沈衔玉——似乎从她离开后，他就没挪过位置。

听见动静，那白毛狐狸微微偏过头, 又身姿轻盈地跃下沙发，信步走近。

“小池姑娘，东西——”他突然顿住, 感觉到她身旁又多了一股气息, “有其他人在吗？”

“述和。”池白榆脱了外套，趁伏雁柏不注意，把他手里的小棕熊夺了回来，又将之前买的狗窝等东西全塞给他，“你要闲着没事儿做就帮着整理整理窝, 我给它洗洗——这回你别突然冲进来了。”

一回生二回熟，一进浴室池白榆就把那小棕熊丢进了洗澡盆里。

述和撑着湿漉漉的盆底, 艰难站起身。

“我——”他刚挤出一个字, 便有温水迎头浇来, 迫得他闭上了嘴。

比起那白毛狐狸，它要更难洗一点。毛没那么柔顺，略微有点卷，也更短。

“我可以自己来。”述和说，“虽然妖力的使用有所限制，但一道净尘诀而已，不会引起旁人察觉。”

“把爪子抬起来。”池白榆说。

述和抬起两只前爪，任由她捏着。

她拿了个刚买的小毛刷，仔细刷起那对熊爪。

刷毛扫过，痒得述和忍不住拢紧爪子，却又被她用手指撑开。

他只能聊些其他事以分散注意力：“雁柏何时凝出了鬼魄之躯？”

“前两天吧。”池白榆挤了一泵沐浴露，开始揉洗起那毛茸茸的肚子。

述和想往后退，又被她一把按在盆底。

她说：“你说的那法子果然有效，把鬼核与金乌石放在一块儿，还真能养出来。”

述和眼一移，透过缭绕云雾看见浴室门的磨砂玻璃上印着一点朦胧的影，像是有谁扒在门外偷听一样。

他收回打量，沉默不语。

大概是他太过矛盾，真以为伏雁柏魂飞魄散的时候，会提醒她把鬼核放在金乌石旁边养着，心存那么一点儿救他回来的希望。

但如今眼看着他真凝出鬼形，又有些后悔当日这举动。

“沈衔玉缘何会——”

“张嘴。”池白榆打断它，另取了一把小毛刷，挤了些牙膏。

那小棕熊又张开嘴，露出白净的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