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虎口卡住它的下巴，用小毛刷来回刷着。最后给它喂了些水，举着它对准洗手池说：“把水吐了。”

如此重复好几回，洗漱的最后一道工序也算结束了。

她把那小毛刷放在一个印了棕熊头的迷你水杯里，提醒它别忘了每天早晚各刷一次，这才用毛巾裹着它，转身出了门。

门一拉开，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伏雁柏的视线。

后者原本微躬着身，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吓，后退一步，神情也有片刻僵怔。

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，扫了眼她怀里湿淋淋的小熊，神情自然地说：“那窝收拾好了——它也要吹干？不如给我。”

池白榆打开他伸过来的手：“我自己来。”

那狐狸的毛长，被他吹糊了她还能修剪修剪。

这棕熊的毛要是糊了，就只能贴着皮剃。

那不得丑死。

等她彻底把小棕熊吹干，已经将近十点了。

今天她实在累得够呛，简单洗漱过后，就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床上。

伏雁柏方才又散了形，听他说是在公园里吞噬的鬼气太多，一时难以消化。

至于沈衔玉与述和，则都被她连人带窝丢去了客房。

但眼睛都没闭上，她就又怀念起毛茸茸的松软手感。翻来覆去好一阵，她终是没忍住摸去客房，把昏昏欲睡的狐狸和熊一把捉去了床上。

舒坦了。

她长舒一气，将两只毛茸茸一股脑儿抱在怀里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，没一会儿就阖了眼。

第二天一早，池白榆去医院看望娄树语。

她刚走不久，伏雁柏便凝出了鬼形。现下他的躯壳明显没那么透明了，除了时不时流露出的疲累病态，瞧起来与魂飞魄散前也没什么区别。

见房中无人，他飘至正在整理东西的小棕熊旁边，问：“她去了何处？”

“外面。”小棕熊没看他，用爪子捧起一盒药，放在架子上。

伏雁柏的语气不算好：“天大地大，一个外面，谁知道你在说哪儿。”

另一边，正梳理着尾巴毛发的沈衔玉突然开口：“雁柏兄，倘若小池姑娘愿意告诉你她要去何处，必然会留下书信。既然什么都不曾说过，想来雁柏兄也应清楚她是何意。”

伏雁柏微蹙起眉，斜过眼眸瞥他。

他正欲开口，房门处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。

他原以为是池白榆回来了，转身便朝门口飘去。但门缝敞开，外面站着的却是个他根本不想看见的人。

也是瞥见那人的瞬间，他隐去了身形。

但这乍然出现的一秒还是被外面那人给捕捉到了。

秋望筠怔站在门口，望着空荡荡的半空。

方才那是什么？

幻觉，还是什么脏东西。

他竟看见了……一个阴森森的男人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