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玩偶都做得这么逼真了？”他面带疑色地来回捏着那温热又软韧的脸，又掂了两下，“还挺沉。”

没捏两下，他就放下了小棕熊，又看向那只白毛狐狸。

他眼也不眨地盯着，总觉得这狐狸瞧着眼熟，像在哪儿见过，但又着实想不起来。

“也是玩偶吗？”他走过去，拎起那狐狸的尾巴。

沈衔玉看不见他，只感觉到有谁抓住他的尾巴，险些要炸毛。

但下一秒他就被倒提着拎起，还在半空晃了两晃。

“之前没听她说过喜欢这些。”秋望筠喃喃自语着，顺手翻出手机，搜起哪家的玩偶做得更好。

空闲里他还对着狐狸和熊的模样翻看着，想看看能不能搜出这两只玩偶是从什么店买的，也好依着她的喜好买给她。

但他搜了好几遍，愣是没找着一个跟它俩相似的娃娃。

伏雁柏在旁边已经等得不耐烦，时不时送出阵森寒鬼气，想逼得他离开。

但这人跟在她家里扎根了一样，不仅不走，竟还摆起一家人的派头，给池白榆收拾起屋子了。

连那两只熊和狐狸，都被他规规矩矩地摆在了沙发上，甚至还盖了小毛毯。

好在池白榆回来得快，赶在秋望筠预备给他眼中的两只玩偶缝衣服前到家了。

门一开，伏雁柏就飘到了她身边，说：“若再不回来，只怕那俩小畜——人溅出的血要吓死你这朋友。”

池白榆看过去，见秋望筠正拿着枚针在小熊的爪子上比划。

“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他放下东西，拎起桌上的保温桶，“你坐会儿，我去热一下瘦肉粥。”

等他进了厨房，池白榆三两步上前，捧起小棕熊，顺手捞过狐狸。

“还好吧？”她问。

述和摇头，两只爪子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。

“只是担心会被此人发现，长久没动。”他稍顿，“不知他是……？”

“我朋友，从小一块儿长大的。”池白榆摸着它俩，发现身体都有些发僵，便解释，“他也不是故意的，就是把你俩当玩偶了。”

听出了她下意识的维护，述和的耳朵微往下压了压，轻声应道：“无妨。”

那白毛狐狸则是微微晃了下，在她询问过后，才又解释：“或许是方才小池姑娘的朋友太过亲近，拎着尾巴甩了阵所致。并非什么大事，小池姑娘也无需担心。”

“没事，你俩去我房里，也不用在这儿僵坐着。”池白榆把它俩抱起来，往卧室走。

见它俩分外亲密地缩在她怀里，伏雁柏越发不痛快。

下午，池白榆和秋望筠一起出了门去医院。伏雁柏直勾勾盯着在沙发上翻看书的小棕熊，又扫了眼正摸索着顺毛的狐狸，忽不露声色送出两缕鬼气，分别没入它俩的头中。

一眨眼的工夫，它俩便摇摇晃晃一阵，昏过去了。

*

傍晚，宠物医院。

伏雁柏一手拎着狐狸，另一手上揪着只小棕熊，悄无声息地进了门。

直到他站在柜台前面了，前台才发现。她眼一抬，陡然对上双洞黑的眼眸，吓了一跳。

不过很快她就调整过来，露笑道：“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

她又往他身后看了眼，却没瞧见有猫或者狗。

伏雁柏扫了眼柜台上的小卡片，问：“三千是黄金还是白银？”

前台笑容一僵：“什么？”

“我看此处写着，送这什么声刀绝育，要三千。”

他说得含糊，前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。

她恍然大悟：“哦，您是要给您家里的宠物做绝育是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咱们需要先做个信息登记。”前台点开宠物信息系统，“现在我们店里有周年店庆的活动，充值三千元可以送一次绝育，在这之前得给您家里的宠物宝宝做检查，您看什么时间合适呢？”

“什么宝宝？”伏雁柏眉微蹙，“两只小畜生罢了。”

前台笑容稍敛，瞧他的眼神也变了些许。

这人是来捣乱的吗？

她问：“原来有两只，那除了送的一份，很可能要再买一份——我能先看看您的宠物吗？”

伏雁柏两手一提，将那昏睡不醒的小棕熊和狐狸放在了柜台上——以防被发现，他还提前将它俩化成了猫狗的模样。

但前台脸上的笑彻底僵凝了。

“先生……”看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黑猫和白狗，她犹豫着说，“您的这两只宠物……是睡着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