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漱过后,池白榆照常去客房,想把毛茸茸捉去床上。
之前她给它俩一人买了个狗窝,但窝直接放在地上容易有潮气,她就又买了两张小床。
两张床原本是拼凑在一块儿,门一开,她却看见一张靠着左侧的墙,另一张靠在右边,中间离得挺远。
它俩背对着背,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她径直往离她最近的述和走去,不过刚走两步,就又想起沈衔玉在车上说的话。
迟疑片刻,她最终还是步子一转,走过去悄无声息地捞起了那白毛狐狸。
关上门后,她竟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。
也是在门合上的刹那,原本阖眼睡觉的小棕熊缓缓睁开了眼。
回到卧室,池白榆把狐狸放在了床上。
“小池姑娘未曾将述和带过来。”它动也没动,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。
“嗯。”她应了声,缩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后,顺手把狐狸抱进了怀里,揉捏着它的脑袋,没一会儿又摸起它的尾巴。
那尾巴抖了抖,沈衔玉轻声说:“若是化成人身,狐尾会比这整副身躯都要大上些许,想来小池姑娘会更喜欢。”
池白榆手一顿:“那你变了试试?”
下一瞬,原本缩在她怀里的小狐就化成了人形,只不过狐耳与尾巴都还在。
概是禁制松动,他的尾巴又多了一条。
一条温顺地躺在她手中,逗引着她来抚摸,另一条则缠上她的腰身,同样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摩挲着。
池白榆能感觉到缠在腰上的那条尾巴在缓慢收紧,尾尖则顺着她的脊骨温柔地往上轻抚,激起微弱的刺痒。
她不由得往上仰了下身,与在她上方的沈衔玉贴合得更为紧密,他轻笑了声,银发垂落,与那漆黑的乌发缠在一块儿。
当他落下吻时,贴在她背上的那条狐尾也挑开了睡衣衣摆,顺势滑入。
毛烘烘的尾巴毫无阻隔地贴了上来,恰似一双手抚着她,不论何处都不愿放过。
池白榆的气息滞了瞬,痒意几乎裹满全身,使她下意识想推开那条尾巴。只是还没动手,沈衔玉便开始耐心地舔舐起她的唇瓣,引得她微张开嘴,又试图勾出藏在其中的舌尖,缓慢吮舐,亲密厮磨。
比起其他,有时候她更喜欢这样心无旁骛的亲吻,便反抱住了他。
而那狐尾开始顺着胯骨的轮廓缓缓磨着,尾尖似有似无地挑着系绳,却始终不肯再继续。
狐尾引起的酥痒难纾,很快她就陷在不上不下的境地里,片刻,终是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,以示催促。
沈衔玉却仅是断断续续地啄吻起她的唇角,轻声说:“小池姑娘,要告诉它喜不喜欢,它才知晓是否该继续下去。”
池白榆呼吸渐急,点了下头。
沈衔玉却温声说道:“小池姑娘……它们同我一样,看不见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池白榆难耐地低喘了声,稍仰起颈,由着他将吻落在侧颈上,最终也只含糊说了声还行。
听见她的声音与吐息,沈衔玉喘息更重,一条狐尾更是兴奋到不住晃动,将被子扫出起伏不定的弧。
也是在尾音落下的同时,狐尾探进,开始轻重不一地摩挲起来。
有过以往的经验,现在那狐尾已深知该怎么撩起她的快意,没一会儿就将她拉入颤栗之中。
不等她彻底平复下来,窗户就传来阵声响——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玻璃上了。
池白榆瞬间清醒过来,偏过头看去。
窗帘拉得死,什么也瞧不见。但外面的确有东西,就在她望过去的瞬间,又一阵响动传来。
她推开沈衔玉,顺手开了灯。卧室里原本只亮了盏床头灯,光线温暖柔和,转眼就充斥着亮堂堂的白光。
而窗外的动静也在此时变得更大,几乎是砰砰连响。
不会是鬼找上门来了吧?
池白榆一下警觉,一手抓过金乌石,又看了眼衣袍松散,肩颈处还印着斑驳痕迹的沈衔玉。
视线落在那些淡痕上,她沉默一阵,提醒说:“你先变回去。”
许是出于担忧,他虽变回了狐狸,也还是挂在她身上。
池白榆谨慎靠近,心里还在盘算着要真是鬼该怎么处理。
但当她“歘——”一下拉开窗帘后,闯入视线的却是道赤红身影。
一只赤乌在窗户外面飞快扇着翅膀,时不时用尖喙撞击玻璃。看见她,它兴奋地哇哇乱叫了两声,翅膀扇得更快,落在羽翼上的碎雪随之落下。
似乎担心她认不出它是谁,它又靠近窗户,一张鸦脸紧贴上玻璃,蹭出“吱吱”声响。
池白榆怔住:“……裴月乌?”
她迟疑着打开窗户。
而那赤乌一下挤过防盗栏,扇着翅膀扑向她。
在靠近她的刹那,赤乌瞬间化身成人,一把紧紧抱住她,半空飘着纷纷扬扬的赤羽,跟陡然炸开的爆竹差不多。
池白榆被他紧抱住,还没彻底回过神。
不是。
还有只狐狸啊!
要被压瘪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