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 问诊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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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视间的门打开,刘律师下意识站了起来,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东家,蒋氏集团的实控人蒋洲成。

“刘律师。”蒋洲成拉开椅子坐下,他身上穿着看守所统一的深蓝色衣服,衣服的号码有些大了,在他身上晃晃荡荡的,他原本就属于身材修长纤瘦的类型,如今在看守所的冷光下越发显得轮廓削瘦,有种病态的苍白,“你看起来气色不错?”

刘律师有些脊背发汗,僵硬地笑了笑:“我是来找您继续了解案情的,我需要有什么思路可以做从轻辩护。”

蒋洲成向后靠在了椅子上。虽然手上戴着手铐,但他那姿态就像戴的不是束缚自由的工具,而是什么情趣玩具似的。

“这些年除了滕时是我绑来的,其他那些人都是自愿来给我玩的。”与体重下降相反,蒋洲成的眼睛似乎越发的亮了,像是野兽似的发着幽幽的光,“他们看中的是我的钱和社会地位,和我做-爱对他们来说有好处,做完我就放他们走了。”

刘律师:“可是你的医生已经招供了,说你在在过程中虐待对方,并导致了多人死亡。”

事实上,据医生说那些被蒋洲成玩过的人,就没有活着出来的,那些人都是被蒋洲成绑来的,他们被看上的原因,可能只是蒋洲成在喝咖啡的时候大街上随意一瞥。

蒋洲成笑起来,一只手撑住尖削的下巴,看着他:“尸体呢?”

“……”

尸骨无存,那些人,恐怕连骨灰都没剩下。

真正意义上的死无对证。

“没有尸体,谁说他们死了,”蒋洲成无所谓地哧了一声,“要我说他们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,都出国定居了。”

刘律师吞咽了一下:“我是您的律师,站在的是您这边,我希望您跟我说实话,如果警方比我先掌握了您杀人的证据,对我们来说就非常不利了。”

蒋洲成不耐烦:“事实就是如此,我从未杀过人。”

“那奚沛恒夫妇和朋友那五口人的案子呢?你自己已经承认过了,如果能提供出其他线索,或许我能争取……”

“一时口嗨罢了,我就是为了激怒他而已,玩笑话怎么能当真?”蒋洲成耸肩,“他父母的死也跟我没关系。”

刘律师算是看出来了,蒋洲成这是决定咬死了他手上没有一滴血,没有杀过任何人。

从证据层面的角度来说,定蒋洲成的罪确实很难,他唯一能被定罪的只有滕时的这一次绑架,之前其他的案件都被处得太好了,而且蒋洲成的手下也显然都经历过威逼利诱,没有一个人愿意揭发蒋洲成。

蒋洲成微笑着:“还有什么问题吗刘律师,我一定配合。”
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”刘律师合上笔记本,“那我知道了,我会尽全力帮您辩护。只是还有一件事,蒋氏集团目前的公司已经有一多半申请了破产,剩下的还有一些还在硬撑着,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。昨天韩式集人来接触我们,说是想收购蒋家的几个公司。”

蒋洲成饶有兴致:“哦?虽然这个时候收购蒋氏企业算是捡大漏,但是比起让公司直接破产,算是间接帮到我了,韩濯这么善良吗?”

“他们提到了一份手稿,”刘律师推了推眼镜,“韩濯总说作为友好合作的开端,希望您把这份手稿送给他。”

“哦……”蒋洲成拉长了尾音,律师的后背无故绷紧了,他看着蒋洲成那张英俊微笑的脸,掌心却忍不住渗出了汗。

“原来在这等着我呢,”蒋洲成歪头看着律师,“我从刚才就有种在被套话的感觉,说吧,你是什么时候被韩濯收买的。”

轰的一声!律师如遭雷击,愣在当场。

蒋洲成靠着椅背伸出两根手指:“他有两种预计,第一,如果能让我把我的罪定死最好,只要我一辈子出不来,他就总有机会能找到我藏起来的手稿,第二种,如果我还有机会出来,就打合作的感情牌。”

律师脸色发青,却没有解释,他知道自己无从反驳。

蒋洲成这个人就是这样,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,即便是用了很多年的御用律师,他这辈子永远对任何人保持着警惕和怀疑,只相信自己。

即便被困在笼中,他依旧是一只凶悍的野兽。

“韩濯啊,这家伙真是我见过的最阴最狠的人,好歹我们也曾经是朋友,他竟然吸我的血一点都不留情的,我好伤心。”

蒋洲成冷笑:“你告诉韩濯,手稿我会带进坟墓里,想要踩着我的尸体往上爬,他做梦。”

刘律师深吸一口气,此时此刻也没有什么好再装下去的了,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,隔着栏杆给蒋洲成看:“韩濯已经在找了,这是他已经寻找过的地址名单。”

蒋洲成看着那上面的字,瞳孔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微缩,然后瞬间变得阴狠:“他怎么得到的这些地址!”
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刘律师收起那张纸,“韩濯说,如果您愿意直接告诉他,双方都可以省一些时间,他甚至愿意出力帮您,从各种意义上,给您争取从轻处罚的量刑。”

那些地址都是蒋洲成最私密的地址,其中有他在外地树林里的小别墅,有他在三线城市的偏僻地界的院子,甚至还有国外的……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。

韩濯是怎么知道的?

蒋洲成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,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威胁,以至于后背上都冒了冷汗。

韩濯到底通过什么方法得到的这些地址?难道是AI?难道他已经和奚斐然合作了?AI竟然可以查到他最隐秘的、署在无关人等名下的房产?

还是说有其他方法……

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距离他们找到手稿,真的只是时间问题。

律师还在试图劝他,蒋洲成忽的一按桌子站起来:“警卫!我们聊完了!”

谈话结束,律师被带离谈话室,蒋洲成被押解回房间。

警卫拎着他的胳膊,目光忍不住往他宽大的衣服勾勒出来的细腰上看。

看守所里呆的,大多数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,或者是精瘦如猴的柴火棍,像蒋洲成这种气质的富家少爷真是极其少见,这么好看的一张脸,这么完美的身段,怎么偏偏就落得这个地步了呢?

正胡思乱想着,两人经过某间牢房门口,蒋洲成忽的弯腰,踉跄两步靠在了别人的牢门上。

警卫惊愕怒骂地扑过来按住他,伸手抓住摸后腰的:“你干什么!”

他捏住蒋洲成的下巴抬起来,就看见了一张苍白俊美的脸,那狭长的眼睛漆黑如墨,有种惊心动魄的妖精似的美感。

“肚子疼,站不住了。”蒋洲成虚弱地轻声喘息,“我进来之前被人用AI折磨过,这些日子吃得也不好,刚才探视间那么冷,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了。”

警卫依旧警惕,然而心脏却跳得很快,抓着的手却缓缓放开了:“早知现在,当初就不该犯罪。”

“是啊,我错了。”蒋洲成柔若无骨地倒了下来,软软地靠在了警卫的肩膀上,“麻烦扶我一下吧。”

没有人看见,蒋洲成对后面牢房里的人打了个复杂的手势。

当天晚上,位于蒋洲成某处私产房的大门被猛的推开,蒋洲成忠心耿耿的手下冲了进来。

“把手稿带走!”

“少爷说了,尽快转移!”

*

奚斐然跟了滕时好几天,每天都设6点的闹钟,生怕自己一睁眼滕时就不见了。

叮铃铃!

闹钟准时响起,奚斐然从床上弹起来,穿着一条内裤就冲到阳台上,抬头往上偷窥。

在他的正头顶上的那间房还拉着窗帘,滕时看起来还没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