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。
温燃呈现出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,却不忘喃喃自语,她说,“……他为什么还是不开心。”
听到那个“他”,薄祁闻像被塞住棉花般呼吸滞涩。
他低眸看向温燃,一时竟无法确定她在跟谁说话,几乎是下意识的,用哄着她的语调说,“谁不开心?”
温燃再度发出小声的,闷闷的抽泣。
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,像是压抑了很久,机械又放肆的宣泄,她说,“薄祁闻啊,薄祁闻……”
“……”
薄祁闻心口倏然紧缩。
温燃沙哑的声音还在继续,染着委屈的哭腔,她说,“为什么我离开他了,他还是不开心。”
“我不想,他不开心。”
“我不要他放弃,”说到这,她再难忍住地哭起来,哭湿了薄祁闻的衣襟,“他应该,幸福的,他是那么好的人……我不要他因为我……”
如果前面的话,还不能让薄祁闻确定。
那么后面这断断续续的,声泪俱下的诉说,几乎等同于把答案溺在薄祁闻心里,将他淹没。
那一刻。
薄祁闻心神震颤。
如同在茫茫大海中漂浮已久,忽然看到闪烁的渔火,他就这么透过迷雾,被光亮击中灵魂,魂不附体。
长期淤积在心口的疑问豁然开解。
薄祁闻指腹摩挲着温燃的手腕,苦涩地牵动嘴角,嗓音轻颤,“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会这么傻?”
-
那一晚,胡雅米和茹姐焦头烂额,像个无头苍蝇在北城里搜寻温燃。
俩人急得都快报警了,结果收到周擎的回复,说温燃早就找到了,在薄祁闻身边呢。
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