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失神地看着,在他冷若霜雪的目光里几乎要被冻住。
他不想让她见着这一面。
脆弱的一面,不堪的一面。
岑听南几乎立时洞悉了他的想法。
从前强硬着闯进她生活里的人,此时似乎要退却了。
这个认知叫岑听南脑中闪过一瞬的慌乱,她慌不择路地牵上他的手。
“顾砚时。”
“别躲我。”
“别怕。”
……别怕。为什么是别怕。
连岑听南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。
她只是下意识觉得,他是在害怕,害怕她的窥探,害怕她的走近。
那些强硬的,狠厉的,过往将他撑起来的外壳,碎了。
他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办了。
岑听南狠狠心,避开他的伤口,小心地抱了上去。
“顾砚时。”她小心喊他的名字。
如果他没有了壳,她可以当这层壳的。
可是空气良久地静着。
顾砚时突然掀了掀眼皮,轻声讥笑:“岑二姑娘是不是弄错了,怕?”
“放开。”他将她推开了。
从来都是被他强硬逼迫的岑听南,这瞬间手足无措。
那夜狠了心要将自己交付又被他推拒的难勘尽数涌上来。
像一场山洪。
席卷过她荒芜的心。
那里曾经为顾砚时开出的细绒小花,如今被摧枯拉朽地山洪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