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,我就已经意识到了。
问研磨前辈这个,其实是我自己突然感到有点寂寞。
“多少会吧。”
研磨前辈那双瞳孔细小的眼睛偏过来看向我,淡淡地说道。
“从我有清晰的记忆开始,那家伙就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“我还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,小黑已经初一了。我国三的时候,他是高一。就算是学校不同,小黑也一直会来找我。”
“但是大学……是不一样的吧。”
研磨前辈垂下眼,露在毛衣袖子外的手指细不可见地紧了紧,轻声说道。
“已经是成年人了的话,身处不同的地方读书或者工作,不能经常见到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”
“不要说这样的话啊,研磨。”
我无奈地靠在了墙壁上,全身都透露出一种懒散没劲的气息,喃喃道。
“这不是显得更寂寞了吗。”
“虽然我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,但如果有瞬间转移的装置就好了。”
因为是在研磨前辈的面前,我放松地瘫坐着,有些摆烂地妄想道。
“那样的话不管隔着多远的距离,都像是没有分开一样……【要一直一直在一起】,这种像是小学生毕业一样的发言,也能够被真的实现吧。”
“像小学生毕业吗。”
研磨前辈也放松地靠在了墙上,轻轻地笑了一下,说道。
“啊,那倒也不错。”
——
当晚,从排练和聚餐中回到家里,已经是晚上九点过的事情了。
天色已经黑透了,路灯的白色灯光在路面上晕染出模糊的轮廓。
我背着我的吉他和书包,打了个哈欠,慢悠悠地晃荡在街道上。
路过黑尾前辈家的时候,我停下了脚步。
二楼卧室的灯还亮着。
这个光的形状和颜色,绝对是窗前书桌上的台灯。隐约还能看到一点炸起来的黑色头发,很轻微地晃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