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浮侯,任引。”任引随意地拱拱手,也入座了,“他是王黔,我最信任的人。”
王黔微微颔首:“既然是少君的朋友,就不能算是普通的江湖人士。”
张苹窸窸窣窣地上膳盒,王黔替任引解甲,动作十分熟稔,当啷一声扔在席边。
“梅风楼的伙食还是很好。”任引打开膳盒,说,“少君的厨子那么多,分我们行伍一位又能怎么样呢?”
霜缟君笑道:“我雇人通常是有钱有情,不知你有什么?”
任引看似十分惋惜:“钱确实没几个,人情倒是不少。”
任引自顾自地直接吃起来,那位王黔则显得斯文许多。
漆汩发现了,这世间还是要一文一武比较好,就像是靳莽有滑青、密懋之前有翁寿现在有毕秋、大哥漆沅有二姐漆氿。
吃得差不多后,任引抬头,忽然拍了下桌,筷子飞起来,像箭似的飞向靳樨——他竟然突然发难!
靳樨表情未动,同样拍桌,茶杯飞起,正好被筷子从中截断,瓷杯一分为二,“啪”地掉在案上。
任引飞身而来,试图夺靳樨案上的獬豸。
——啪!
靳樨一掌把剑拍飞,任引扑了个空,转而直取靳樨咽喉,靳樨直接右手卡住任引的手腕,左手在身后接住落下的獬豸,俩人交手速度飞快,令人无法看清,靳樨分毫不差地拦下了任引所有招式。
二人的身影被烛火放大了两倍,映在墙壁上,此刻因烛苗乱舞,也无规律的胡乱摇晃,犹如魑魅魍魉。
“哧”一声,任引的掌风扇灭了靳樨案上的烛苗。
任引本没有决胜之意,不得手便退去,收手回到了自己之前坐着的位置。
王黔这时才吃完,平静地漱口擦拭唇角。
任引道:“身手不错,骊兄弟。”
“彼此。”靳樨道。
“少君的朋友果然没有普通人。”王黔抬头,对霜缟君道。
霜缟君道:“那我就当你在夸我了。”
王黔:“难道不是?”
片刻后,王黔起身,对霜缟君道:“我有话想与少君单独说。”
霜缟君便与王黔另去了一间屋,张苹推门进来,替靳樨点上熄灭的灯,又悄没声地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