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引斟满酒,慢慢地转着酒杯,眼神却一直定在漆汩与靳樨身上,片刻之后问道:“诸位可有娶亲?”
漆汩看他沉吟半天,以为要问什么了不得的问题,却听到了这个,不由哭笑不得。
任引又问:“今日上巳节,四位可遇上了心仪的姑娘?”
一时无人说话,漆汩悄悄看了靳樨好几眼,靳樨一脸与他何干的神色,不一会儿臧初拿起酒杯,道:“我已有心上人。”
公鉏白:“???”
他的表情五颜六色,看起来若不是场合不对,就要拿刀搁臧初脖子上问是谁了。
第73章 你信眼缘一说么?
靳樨示意公鉏白不要再摇臧初脑袋了。
公鉏白不情不愿地收手,口型逼问臧初:“谁?!”
臧初摇摇头,挑眉朝公鉏白勾了勾手,公鉏白半信半疑地靠近后,却见臧初露出那种讨人嫌的笑容,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你、猜?”
公鉏白顿时轰一下怒火中烧。
漆汩连忙:“二位好汉!回去再掐成不成?”
公鉏白:“看老大和阿七面子上饶过你!”
“看来我是没法钻这个空子了。”任引暧昧地一笑,觑着他们神色,了然于心,接着独自啜酒,片刻道,“既如此,我们说点其他的。”
漆汩吁了口气,遂道:“侯爷请说。”
“我与简巳对峙半年,他有顾忌,我亦有顾忌,如此一直僵持下去不是办法。”任引说,“简巳所占据的地方是古时的龙江关。地势易守难攻,数百年之前,天子分封于一对同姓胞亲,称东庸与西庸。龙江关便是二庸的分界点,两庸先是亲如一家,后来又彼此仇视,又安好,又分裂,最终东庸吃了西庸,龙江关便成为遗迹。”
漆汩道:“兴许庸王原本是想把将印于你的,侯爷。”
任引笑了下:“他或许有这个意思,或许没有。你信眼缘一说么?”
漆汩:“自然。”
任引手指轻轻一敲:“我见到庸王的第一面,就知道我与他合不来。而那个小太子如同绵羊,只会咩咩叫,哪里入得了我的眼。”
漆汩:“……”
还真是自命不凡。
他一时拿不准说话的尺度,怎么感觉任引是把他们当门客看了?
片刻后漆汩转掉话题,道:“我有一位小师弟流落在外,前些日子听少君的消息,说曾经在这附近出现过,故而寻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