炚国在若英关外,相较而言,众人确实对其知之甚少。
“句瞳,封号是阳阿。是炚武王的妹妹。”王黔解释道,“她今年应当也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,早些年在外学武,这几年句盼病重后,她才返回王室,辅佐幼主。年前关外大雪漫天,是难得的雪灾,关外部落一一躁动,便是由她出兵镇压。”
这他们倒是不知道——漆汩与靳樨交换了个眼神,漆汩便很钦佩地道:“炚武王的威名算是有后继之人了。”
王黔却道:“不仅如此。”
漆汩:“怎么说?”
王黔道:“据说这位瞳公主的行事作风与炚武王迥异,她下手狠辣、果决,铁石心肠,沉默寡言,我瞧着,觉得她像是经受过什么大变故,但是经少君探查,她的从师过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。”
这一点确实有异,但也不能否认有天生冷血的人存在。
漆汩忽然道:“若我是炚国,必然要先占据若英关。”
王黔亲自取来一副皮制的地图,展开在案上,上面除开标注山河表里、群国之外,还标注了几个有名的关隘,如扶国之北的月罄关、他们此时所在的龙江关、庸肜之隔的无棣关、如今已被废弃的西南群山口的松叠关、以及西北若英关。
若英关毗邻庸国与齐国,与炚国之间存在有一道长长的峡谷,有这峡谷存在,算是天然屏障,庸齐难以逼进,炚国也难以占据若英关。
靳樨突然道:“其实庸早就准备联合齐、肜,讨伐炚国。”
王黔点了点头:“是,可惜被侯爷搅合了。”
倒是有自知之明。
“说回去。”王黔道,“陈国戢玉得了王室赐剑,虽然无法与神剑比拟,到底是个大利器。他为人也颇有名将之风,年纪轻轻便可令百里阑吃了两回瘪。”
“事不过三。”靳樨道。
王黔道:“百里阑虽年岁日长,但其女百里飐也颇有风范,想必有成才的一日,只要百里阑能顺利撑到她长成。”
那威风凛凛的着武袍的年轻女子身影便出现在漆汩与靳樨眼前。
“至于靳莽……”王黔终于提到,“靳莽算是被王室算计了。其子面容不熟,说不上什么,如今下落不明,也是世事如烟……”
靳樨平心静气、与己无关似的道:“是。”
漆汩不由得想,他本人现在就坐在你面前呢。
王黔没察觉到什么,接着道:“不过肜国好歹还有个靳莽亲自提拔的风知,他打仗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,毫无廉耻,不知道靳莽是看上了他哪里。”
王黔语带不屑,语气微微一顿,像是想起来了谁——
“你的师姐。”王黔看向漆汩,后者顿时明白他在说谁,“央夫人”,漆汩还没做出反应,王黔又提到了另一个令他心神动荡的人。
“最为可惜的,就是扶国的氿公主了。”王黔叹息道,“竟死在蔡疾手里。据说当年先天子陛下见到漆家三子,一一赞叹,说长子漆沅温文尔雅,气度不凡,而次女漆氿耀眼夺目,可于马上取天下,小儿漆汩虽天生不足,但自有一番风流,长居西亳,一板一眼地,虽小小一个,站在景天子与太子焰身侧,丝毫不减风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