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樨挑起漆汩的下巴,低头吻住急促换气的唇,两人都好像都要借以从对方的手里抢走什么。
一个时辰后,靳樨终于在水中捞起漆汩。
漆汩已经疲惫得又要睡去了,嗓子哭得有些发哑,他又开始含糊地骂人。
靳樨仔细地听,摸了摸漆汩的脸颊,说:“骂我吧。”
漆汩好像意识到了,又好像没有意识到,他湿漉漉的长发缠绕在靳樨指间,靳樨用宽大的布巾包住他,认认真真地擦拭干净水滴,穿上柔软的衣裳,最后替他揉擦长发。
靳樨从漆汩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,于是停下动作,认真听完,继而取过琥珀悄悄放进来的药碗,就像在弦桐城门口喂水那样,一口一口地哺给他。
那药苦得紧,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漆汩皱起眉,下意识地推却。
还是被靳樨不容置喙地喂了进去。
紧接着,几滴药汁从漆汩的下巴滑落,靳樨冷静地擦干,漆汩迷糊地还想再骂几句,最终还是没受控制地陷入了酣黑的梦境。
第130章 ——他为我流泪了
靳樨一步一步把沉睡的漆汩抱回房,安放在床榻上,掖好被褥,注视他脸上未干的泪渍。
昏睡中的漆汩不安地皱了皱眉,靳樨抚平他的眉宇,这才披了外袍出来。
霜缟君和漆氿不知何时都站在门外,一前一后,同时抬眼看来。
“他睡了?”漆氿更深地看了一眼靳樨背后合上的门,余光扫见靳樨手掌上很明显是被咬出来的痕迹,微微皱起眉头,略瞪靳樨一眼。
“嗯。”靳樨答,转而问霜缟君,“少君,药浴要持续多久,他药浴过后就能恢复吗?”
霜缟君沉默了半晌,沉默得仿佛月光的移动都有了声响,见状,靳樨漆氿二人都皱起眉头。
“不能。”霜缟君终于说,“那毒虽然常见,但阿七的体质不常见,况且……”
“况且什么?”漆氿问。
“那玛瑙里只有半片鳞片。”霜缟君无可奈何地说。
“半片?”漆氿没料到有此出,她知道靳樨砸了玛瑙,知道霜缟君从中取出了疑似白龙龙鳞的物件,但是怎么会只有半片呢?
靳樨一怔。
“那另外半片鳞片在哪儿?”漆氿问。
霜缟君面沉如水地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靳樨缓慢地重复了这句话,紧接着,他抬起头,“谁会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