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樨一挑眉,干脆去翻那明显有翻找痕迹的行囊,漆汩看他行动,低着头仿佛自己的脚尖特别好看似的,这时,传来靳樨意味深重的声音:“原来给了小白那个东西。你怎么知道我放在这里的?”
“啊。”漆汩下意识道,“你不就放在衣裳的夹层里么?”
出门前他可是亲眼看着靳樨收拾东西的时候,一脸严肃地把几个类似的小罐子收拾起来。
靳樨继续望着漆汩。
顶着那眼神好大一会儿,漆汩一激灵,才倏地明白过来自己被调戏了,遂忍不住瞪靳樨一眼,拎起毯子裹吧裹吧,把自己往榻上一团,不人了。
靳樨把手巾丢在一边,俯身伸手梳漆汩的长发,微微粗糙的指腹不经意间拂过漆汩的额头和脸颊,痒得令人想笑。
漆汩往里挪了挪,靳樨会意地脱掉外袍,亦躺了上去。
“等等。”漆汩忽然扭过头来看靳樨,道,“你也知道他们俩的事?”
靳樨“嗯”了一下,指间缠绕着漆汩柔软的发丝:“小白跟你说了。”
“说了。”漆汩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,指了指自己的锁骨,“他还给我看小初哥的牙印。”
“炫耀?”靳樨漫不经心地说,忽然凑近,把漆汩的衣领一扯。
漆汩:“?”
靳樨不轻不重地在漆汩的锁骨上咬了一口。
漆汩“嘶”的一下,浑身爬过一阵战栗,下意识地推靳樨的脑袋。
靳樨顺从地离开一个手掌的距离,就不肯再动了,满意地注视自己的牙印,道:“你也同他炫耀去。”
“……”漆汩哭笑不得,轻轻踢去一脚,“滚吧你!”
靳樨顺手把脚踝抓着了,漆汩又挣扎开,靳樨顺手互助按着漆汩的后心往怀里一摁,俩人窸窸窣窣地相互挤在一起,等到被窝里开始变热后,漆汩又道:“你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说开的吗?”
靳樨搂紧了怀里的人,道:“小白怎么说的?”
“……”漆汩用那种确定自己被欺骗的语气道,“他说有一回喝酒喝高了,小初哥在地上打滚儿,说喜欢他,于是小白哥就答应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靳樨的声音非常平静,“差不多。”
“差不多是什么意思?”
“反过来就是真的。”
“反过来……”漆汩一琢磨,笑了,“所以是小白哥喝高了在地上打滚儿啊哈哈哈!”
原来靳樨之前同臧初聊的时候,臧初曾提起诸浮侯任引同他身边的文士王黔是一对。
“任引为人你也知道,不拘小节的,既然和王黔有事儿,就不可能遮遮掩掩。而且那个姓王的,长着一张脸皮薄的相貌,实际上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和任引有一腿,哪会避着人。”臧初说,“反正他们亲—热的时候从不避着人,小白撞着好几回,问我为什么他们两个男人要啃在一起,后来……后来不知道他怎么的听谁说我要是娶了妻,就不会天天和他在一块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