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善猛然抬起头来!
在很多年前,跟随平南王将它捉走的那帮黑衣人什么来历?!他们是谁?!什么身份?!
他们出现在后宫,权贵府中,祭杀皇后,勾结权臣,在白山上封印济善。
他们出现在王府中,在陈相青无故昏睡时,在仙人灵体从房顶上俯下身来,用巨大的眼注视他,想要将他带走时,在王府内做起法事,将仙人灵体驱赶。
他们上接皇权,下至庙宇。
如此,如此熟练地捕捉仙人灵体,献祭活人,控制着祭品的活与死。
她一直忽略了这帮人的存在,因为济善习惯了令所有人都如同过客一般,从她的眼前滑过。
但这帮人,其实无处不在。
济善猛地站了起来!
那张短筏飘落,济善眼睛落在上头,脑子已经抢在意识到之前,将它读了一遍。
“此行本不向白山”。
在济善将它再次读完的时候,浑身仿佛过电一般战栗起来。
这不是陈相青在归还时要说的话,而是一句回答。
在他们彼此以为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都不认得这枚玉佩,陈相青将它拿在手中,以为它是济善的,济善以为它是陈相青的。
现在济善知晓了,自己总是在这枚玉佩中孵化的。
而因为陈相青当初带着人马踏入了白山,他才会在那个地方被济善发现,才会在之后将她带走。
但陈相青说,我本来那一趟,要去的不是白山。
他说,假若不去白山,他就不会有那枚玉佩,如果不曾得到那枚玉佩,那么他在济善死后,就根本无法干预她的重新孵化。
他说,这枚玉佩,不是我的。从一开始,它就不属于我。
仿佛是冥冥之中,他如同一枚棋子,被操纵着,驶向了白山的位置,续上了那在数年前,被黑袍人强行切断的联系。
一如在数年前,他被送入宫中,吸引到了四处游荡的仙人灵体。
济善低头,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。
白山,为什么消失了呢?
她为什么被封在白山呢?
正午时分,祭坛上直烟袅袅,直升如空。坛两侧跪着被捆绑着的,赤裸的人,有带着身孕的妇人,有年纪尚且鲜嫩的孩童,有成年男子,甚至还有童颜鹤发的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