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千里和他拥抱互拍肩膀:“孩子结婚这样大的事情,我就是身子入土了,也得钻出来给我家孩子撑场面的。”
“那的确是要的!”亱冬青大笑附和,两人共坐主位热络。
立雪菊与亱阑和叶青徐坐在一起,叶青徐到底是男人,相处时不太自在。
好在两位女士都是知礼知趣的人,亱阑更是喜欢江小鱼,三个人讲话都是围着孩子,气氛倒也不会冷场。
“阑姐,那些东西太贵重了。”叶青徐在说亱阑送的古董,许多东西甚至在博物馆里都没见过。
“你又不卖,说什么贵重?”亱阑摆摆手:“给小孩收着,以后传家也好,没钱了卖了也无所谓,总归是自家人享受的。”
她隐忍半生,其实也不是为了季家那些宝藏,到底是争得一口不服气罢了:“我正愁小鱼每年的生日不知送什么好,现在想想,库里收了那么些宝贝,一年送几件,全当我讨巧,省得费心思想买什么礼物了。”
立雪菊拍拍她的手,也笑着对叶青徐说:“这些东西就是要拿出来用的,束之高阁有什么意思?我中午见小猫吃饭的碗就是套珐琅彩的,合适得很。我那里也收了好几套,改些天运回国来也给孩子添点物件。”
她说的是亱阑之前送给江小鱼的那套天价碗筷了,万柯摇直接拿出来给小猫当饭碗了,没想被人瞧见了:“这不好的,容易碎……”
“碎了再换!”亱阑笑着讲:“我还怕小家伙嫌那花色老气不好看,不爱用呢。”
几人随意讲的东西价值上亿,但这时又有谁会在意?
双方家长相见的几天里,亱家所有的兄弟都领着亲属来了。
“爸也是给足面子了。”亱松之将小孙女递给佣人,和亱柏之讲:“他将莲之看得那般重,没曾想这样就点头了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亱柏之笑着说:“当年我那初恋他都不同意,硬是给我拆散了。”他的初恋家境一般,亱冬青强权,直接插手让他们断了。
老三亱榆之嘲笑:“你那眼光烂得要死,你得谢谢爸眼光毒辣。”
这倒也是,他那初恋不省心,嫁了另一个同在官场的人家,做了错事连累不轻。
“大哥,二哥,三哥。”亱家三兄弟聊着天,听见亱莲带着江小鱼过来了,纷纷笑着起身去迎:“小鱼来,陪老哥哥们打几圈,让我们瞧瞧你那牌艺进步了没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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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婚礼本不想办的这般匆促,但不急不行。亱冬青的身份特殊,不能久留。
订婚后仅仅一个月,在盛夏最热辣的日头里,江小鱼结婚了。
没有伴郎也没有什么伴娘,但有七十多只穿着花里胡哨,充当花童的猫狗。
那一天,他身穿一袭耗费了十几个设计师连夜赶工半个月制成的男士婚纱。
纯白色的丝绸面料,上身的深V剪裁大胆优雅,精致的蕾丝花瓣从肩膀延展到袖口,如繁花盛开般,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。长长的披肩轻薄如云雾般垂在身后,下身的裤腿宽松如裙摆,十足的灵动。
亱莲穿着配套的白色西装,从万柯摇的手中接过江小鱼。
在家人的祝福中,在无数猫猫狗狗的欢呼中,他将自己的爱人抱在怀里,为他带上属于彼此的指环,许下永生不变的承诺。
“江小鱼先生,我爱你。”
漫山花海在男人身后,白云伴着深蓝的天幕闲散飘过。
江小鱼抬起头,眼中盛满了初见时的那场晚霞:“亱莲之先生,我也爱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