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伽躺在霍介诚小腹上,霍介诚一只手枕在脑后,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着祝伽细软厚多的黑发,上了发蜡的头发打结很厉害,他不敢用力,就只轻轻地摸。这么静谧的时间太适合放空了,霍介诚恍然感觉他和祝伽就像是水里捞起来的深海鱼一样,被气压紧密地压在一起,呼吸和心跳都重叠在同频率上,亲密得不可分割。
舷窗那边传来了阵阵鸣笛,听起来持续了一阵子,海浪声起伏很响,刚才那么激烈的情|事里霍介诚竟然一点儿也没听见。
“介诚哥,我是你男朋友了对不对?”突然,祝伽出声了,他的声音很虚无,不仔细听就听不到的那种气声。
霍介诚眼皮微垂着,过了两秒钟,疲倦地从鼻腔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真的?太好了。”祝伽一骨碌翻了起来跪坐在霍介诚两边胯骨边,狭长冷淡的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没出息。”霍介诚睁开眼瞥了他一眼,忍不住勾起嘴角。
祝伽觉得像在做梦,霍介诚的确认让他找回了点真实感。他突然不好意思了,趴下来把脸埋在霍介诚肚皮上闷闷地笑,他盼望了那么多年的人就躺在他身边,他们刚刚做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,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。
过了没多会儿,游艇经历了很短暂的一阵停顿,祝伽侧过头看了下舷窗,直起身子道:“要到岸了介诚哥。”
霍介诚后知后觉地睁开眼,一瞬间他被这凌乱的房间震惊了一下,四处扫了一眼,他道:“这么乱怎么办?”
祝伽转过头很自然地说:“阿介你放心吧,清洁公司会来处理的。”
“你喊我什么?”霍介诚眉毛一挑,低下头问祝伽。
祝伽安逸地趴回了他肚皮上,侧脸堆着很可爱的腮边肉,眼神躲闪,小声地说:“我想这么喊你,你不喜欢吗?”
霍介诚笑了,过了几秒钟轻声道:“我超喜欢。”
祝伽立马乐呵呵地闷笑出了声。
“阿霍阿诚都没阿介好听,我们祝伽真会起小名儿。”霍介诚漫不经心的继续放送彩虹屁。
“这不是小名,是爱称。”
“爱称啊?做(哔——)的时候喊的称呼吗?”
听到这话,祝伽的脸一下子爆红,脱离了刚才那样疯狂的状态,他又变回了白天腼腆少话的男孩,一句略微出格的话都能羞红脸。
看他不好意思的那样儿,霍介诚忍不住得意的笑了。他很安逸地靠在床头,现在他已经很习惯这个环境了,还嫌床脏呢,他一身祝伽的口水和体液,祝伽身上一身他的抓痕和吻|痕,说不上谁比谁干净,就谁也别嫌弃谁了。
趁着靠岸的这几分钟两个人抓紧时间一起洗了个澡,祝伽站在淋浴的热水下紧闭着眼,霍介诚在手心把洗发水揉开细细地把他头发上打结的地方错开,一边洗一边心想,上船前他才在陈大锋面前心不甘情不愿地盖章了和祝伽是兄弟,吃了顿饭回来就什么事儿都干了,世事还真是无常。
不过说来说去这趟总算没白晕船,小朋友变成了小男朋友,算起来他还赚了,偷着乐吧。
手上做着机械动作心里就容易魂飞天外,他正漫无目的地乱想呢,祝伽突然转过身,盯着一脸泡沫闭着眼抱住了他,嘴巴没怎么张开,在哗啦啦的水声里说:“阿介,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纯粹的恨,我只知道纯粹地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。爱上一个人,我好像变成了一片海,想把他淹死在怀里,也想把他托到云上去。你不要为别人生气和伤心,就待在我身边看着我好不好?那样我会永远永远爱你。”
霍介诚沉默了一瞬间,他隐隐约约觉得祝伽是在回答之前他问的,关于南瑞对南竟到底是恨还是爱的问题,但逐字逐句回溯一遍,他又觉得祝伽在和他表白。最后他发现自己没太听懂祝伽这段话的意思,可这并不影响他对于祝伽情绪的判断,他能感觉到,祝伽此刻很难过很难过。
通常来说,很多人都会在兴奋达到峰值再落回平均阈值时产生心理落差,这种心理落差可以外化为“情绪低落”“闷闷不乐”“敏感悲伤”等等表现,俗称事后情结。祝伽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应激反应中,没有安全感,所以迫切的想问恋人要一个承诺以确认自己的重要性。
霍介诚慢慢地紧紧地回抱住祝伽,在他宽阔但单薄的脊背上不住地抚摸,试图用玩笑挑起他的情绪:“我们祝伽的控制欲真强,被你爱上,生死都不由自主了。”
“你会讨厌我吗?”
祝伽的话还没落地,霍介诚在他耳边叹了一声,道:“我允许你掌控我,祝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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吸溜——吃小男孩真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