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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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河瞥了他一眼,忽然想起他杀鱼的本领,其实就是跟时钊寒学的。

虎头山上那短短的几个月,时钊寒教会了他许多。

他教萧河缝衣打结,布置陷阱,辨认百草,也教他杀鱼、处理野鸡山兔的皮毛。

这些生活的技巧,往往学起来简单,但想要运用自如,熟练老成,却是有更多的学问是萧河所不知道的。

那时的时钊寒也不过十四,虽着寒衣,言行举止却端庄稳重,更像是高门显贵家的嫡子。

但他却对萧河说,从小丧父丧母,无人可依,所学所想,不过都是从书籍中看到的。

如今再回想起这些,原来当年时钊寒所说的话,也并未全是假的。

时钊寒三岁丧母,天武帝在云姝死后,曾多次怀疑他并非自己亲生子,而于孩童熟睡之际,手举长剑,意图杀之。

而这么多年过去了,那把在儿时就悬挂于他头顶上的长剑,也一直将落未落。

他虽有父,却似无父。

直至时钊寒大权在握,统领六军,于乾玄殿外窥见天武帝苟延残喘的余生,那把于儿时悬挂头顶的剑,终于化作坚不可摧的实权,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里。

那一夜,恰逢大雨,电闪雷鸣。

天武帝于刹那白昼般的光亮之中瞥见时钊寒极为冷漠的眉眼,以及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剑,寒光凛凛。

那一夜,萧河于殿外等候,直至时钊寒冒着大雨独自一人走了出来。

手中空无一物。

他便知道,时钊寒把它还给了天武帝。

“阿鹤,以后在这世上,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
昔日的话语犹在耳畔,雨水带走了身上最后的温度,也将双手的血腥冲刷的干净。

直至这么多年过去,萧河仍旧记得那一幕。

只不过如今,却只能道一句寻常。

自从时钊寒学会了杀鱼,除了写卷子之后,便日日都要去河边钓个一两条回来。

倘若空手而归,那一整晚都提不起精神来,饭也吃的不香了。

这个时候萧河就会宽慰几句,他才勉强高兴一些,不想睡觉,要与萧河下棋。

这棋具本就是萧河从高子瞻那拿的,那次出门溜达,恰巧兰延青也在,两人正下棋。

没下一会儿,兰延青就反悔,死活闹着要悔棋,高子瞻虽臭着脸,但也并未说什么,像是习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