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钊寒将那杯稍有不慎就会溢出的茶盏,稳稳端起,一滴未撒。
他轻抿了一口,将故事说与萧河听。
“当年我被公子修带出宫,跟其学武,结识了不少江湖人士。”
“孙竟遥嗜赌,但更爱惜钱财,他终日流连于大大小小的赌场,或赢或输,一般赢的比输的要多。”
这些赢来的钱,孙竟遥捂不热,都会在他回家的当晚被他的夫人全部没收了去。
渐渐地积蓄多了起来,他也就很少再去赌场,从夫人那里拿出一部分的钱财学习旁的商人倒卖商货。
时钊寒认识他的那年,正是他最落魄的一年。
因听信奸商的谗言,一夜之间被骗尽家财,只能穿着最破旧的棉袄,重新流连于赌坊。
那个时候时钊寒接济了他,自那之后他就开始替时钊寒卖命。
早在两年前,孙竟遥就被时钊寒作为眼线安插在了三皇子时文州的身边。
只不过时文州做事向来小心谨慎,并未让孙竟遥抓到把柄。
而自从孙竟遥的生意越做越大后,便有不少官员主动找上门来,以便能更灵活的办差事。
就这样,孙竟遥来凌天都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,就掌握了一手的人脉与资源。
而这些,都是为时钊寒之后上位行事而提前铺好了一条康坦大道。
“孙竟遥是帮时文州与这些朝中官员拉线不假,但致使魏家真正走向灭亡的巫蛊之乱,并非出自我手。”
时钊寒盯着茶盏之上漂浮着的茶叶,一如害怕萧河的不信任,而一样动荡不安的心。
萧河微微蹙眉,倒并非不信,只是没想到时钊寒竟在那么早之前就在为自己铺路了。
“你哪来的钱?”
时钊寒一顿,如实说道:
“西集,我是其中的大老板之一。”
萧河:“……”
良久的沉默之后,萧河又问:
“那高子瞻呢?你明知我与兰延青交好,而延青又与高询走的这般近……什么时候的事?”
大抵是萧河的态度软下来一些,时钊寒脸上露出一些笑意,开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