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高询有求于我,高家的事你并非一无所知。”
高询一直想要摆脱其父高阳毅的控制,萧河是知道的。
又因母亲与姐姐的死,高询甚至是记恨于自己的父亲的。
“高询既然拒绝了与温家的联姻,如若不给高阳毅其他垂手可得的利益,势必会惹恼他。”
时钊寒脸上神情未变,接着说道:
“我从中帮他想了法子,但是高询并未第一时间告知高阳毅,反倒是受罚之后才全盘托出。”
”像是….甘愿受罚。”
萧河摩挲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,并未多问,心下已经了然。
到底是亲生父子,即便有再多的不堪往事,高询心中仍旧惦念着那点恩情。
不过如今再看,恐怕就连这点恩情,也在高询的心里磨灭殆尽了吧。
“你的谋算,我不应知道太多。”
萧河放下茶盏,抬头看向他,眼神不再那么冷了。
“我只是厌恶你的算计,尤其是这些重重算计落在我身上的时候。”
时钊寒一怔,便是有心解释,也觉得嘴角苦涩。
“我失忆一事,未曾骗过你分毫。”
萧河瞥了他一眼,淡声道:
“我有说你是因失忆一事骗我吗?”
时钊寒一愣,有些不明白。
萧河如今对他冷淡,无非是因为他恢复了记忆,他不再是最初的那个钊钊。
回到凌天都的他们,一个是皇嗣,一个是侯府幼子,尚且不计较过往之事,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单纯。
一旦时钊寒恢复记忆,萧河非但不会利用这份感情对其提出过分的要求,譬如放弃皇位,譬如保全萧家。
他所能做的,就是尽快与时钊寒划清界限。
圣山之上那两个月的情爱,并不足以动摇萧河誓死守卫萧家的决心。
一如三年前虎头山上那大雪纷飞的三十多个日夜,亦不足以让年少的时钊寒动情。
如今站在这里,谁不是心知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