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纯心听罢,果然把白玉还给了她,“胆量又见长了。”
“我这是关心您呢。”
褚朝云开始打小算盘。
钟纯心不屑地笑出一声,直接戳破她:“少套近乎,想下船啊?先攒出一个五百两我瞧瞧,就你那点小打小闹。”
话到这里,气氛倏然变得沉闷。
有些话褚朝云其实并不想提,可既然又一次的说到了这个敏感的话题,为了消除后顾之忧,她还是壮着胆子说了,“即便我能拿的出五百两又如何,也不过是下一个云娘罢了。”
提到云娘,钟纯心挑了挑眉,随即又执着扇子轻扇几下,“少跟我用这激将法,云娘……我压根就没预备让她离开。”
云娘虽说不是她杀的,不过她若真想阻拦李婆子,也是能做到的。
可这女子和陆欣冉一样疯魔,心疾无药可医,所以才会那么激烈的和李婆子争吵,还放言一定会离开蕤洲。
云娘那种情况,出去了是一定会乱说话的。
可她这病并非时时都犯,所以看中云娘的老爷也不知晓此事。
因为云娘正常的时候和其他女子无异,且说话温柔如水,甚至在花船一众姑娘里还很受欢迎。
但有这种隐疾之人,若受到什么重大刺激,便会失心疯一般的做出些不可估量之事。
褚朝云没有失心疯,而且——
钟纯心简单提了提云娘之事,褚朝云便明白了。
大概云娘和陆欣冉都患上了类似间歇性精神失常这种疾病,而带给云娘刺激导致云娘犯病的那个人,其实正是要娶她的那位老爷。
对于他们这些苦命的船娘来说,能够逃离这条船,是最大的好消息,也是最大的刺激。
褚朝云留下了宋谨的白玉,但却没有准确的答复人家。
实在是如今形势焦灼,而她又被困在船上不似常人,所以不得不多斟酌几许。
她并非不喜欢宋谨,只是现阶段,还无法看清前路罢了。
再者,她有现代人的思想,总觉得就算要在一起,也得先相处试试吧。
那种古时新婚夜才知晓新郎长相和脾性的事,她听一听都感到无比可怕。
不过宋谨显然很懂她。
虽说她的心还没定,但宋谨却是定了的。
宋谨还有差事在身,不能日日都来帮她上药,再说也不方便,毕竟这是钟纯心的府邸,不是他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