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白日宋谨离开前,褚朝云便叫他别再过来,宋谨说“好”。
宋谨都听她的。
褚朝云的心中温热又甜。
三日后,她重见光明,她的眼疾好了,这起案件也被侦破,所以陆欣冉也带着蒲兰回了岳府去。
钟纯心的府邸好不容易热闹了几日,如今又冷寂下来,妇人一时间倒觉得有些不适应。
她走去一棵树下,亲手将土里埋藏的女儿红取出,坐回石凳,自顾自的倒了一杯。
曾几何时,她也满怀憧憬的学着家乡习俗,想要埋下一坛女儿红来,待到出嫁之日再打开与郎君同饮。可如今她没有郎君,只有一壶烈酒陪同。
钟纯心独饮一杯。
老管家于心不忍,做主端了些饭食过来。
“夫人,空腹饮酒,身体会吃不消的。”
“陆欣冉走时可说了什么?”
钟纯心又倒一杯。
老管家哀叹了声,但又不得不如实相告,“陆夫人说,虽然这几日你精心照顾于她,可她不会感谢,下次见了你,还是会打——”
老管家把余下的话咽回肚子,不打算再说下去。
钟纯心哼了声,似是并不在意,“蠢货。”
见妇人喝下两杯面带余红,老管家便捡着她喜欢的话哄着道:“倒是褚姑娘离开前,让我给您留了话。”
“她?说了什么。”
钟纯心神情好了一点。
老管家笑道:“褚姑娘人机灵,做事说话又讨喜。她让我跟您说,作为朋友好言相劝一句,还是得对自己好点。”
钟纯心听后,这下彻底绷不住笑了。
妇人单手倚着面颊,笑的眼底泛红,“朋友?谁跟她是朋友,自不量力。”
说完,抬抬下巴示意老管家,“把酒重新封起来吧,我是用不上了,或许有其他人……会用得上。”
她起身在院中慢慢踱步,溜达到埋好女儿红的树下便不在向前。
目光也不知盯在了何处。
盯了好半晌,她幽幽开口,似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:“褚朝云啊褚朝云,你可千万别叫我失望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