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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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着花念用了膳魏宿才进宫。

花念慢吞吞挪到了床上, 这两日差点让他失了性命,这个孩子还好是保住了。

躺在床上,花念将近日的事在脑中整理了一遍。

“常玉。”

常玉很快进来:“主子。”

花念盯着烛火道:“清点一下库房,最多一月我们就走。”

常玉:“是。”

柳闻进来:“这么急?”

花念笑起来:“谢昔没事了?”

柳闻将药抬到花念床边:“性命无碍, 伤势很重。”

而且谢昔是京官, 无召不得离京太久。

花念自然也知道谢昔的特殊。

“一个月, 已经算晚了。”

他不能再跟魏宿住在一块,今早那种莫名的情愫让他想起来都心颤,被牵动着太过被动, 如果再和魏宿同一个屋檐处下去, 任由这种情愫发酵, 只会逐渐将他变成一个他从前、现在都不理解的模样, 他不想如此。

只有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能让他信任。

毕竟哪怕是血缘有时候都不可靠, 花家人就是最好的例子,他也是个最好的例子,若不是一个孝字压死了他, 他得势的第一天就是花家覆灭之时。

可惜他是文人, 他在官场做什么不过是骂他不择手段去贪慕权势,可若是他对自己宗族出手便是天下文人口诛笔伐的对象,更何况如今他是文臣之首,为了自己更不能做,他可以无情,却不能让皇帝、朝臣、天下人觉得他薄凉至此。

花念:“神医,我养一个月路上颠簸些应该无碍吧。”

想起醒来时魏宿紧紧抱着他的样子,花念垂下眼帘遮挡住眼里的情绪:“不能再拖了, 再拖这个孩子就要瞒不住了。”

孩子已经三个多月,之前还没有太大的感觉, 随着月份增长开始不一样,他现在的肚子是一天一个样,他以前本就不是健壮的人,肚子大了很难瞒住。

柳闻和蔼看着花念,缓缓摇头:“养一个月路上小心些便无事,孩子,想做什么就去做,我永远在你身后。”

花念心里一暖,他温和地问:“这次您走不开吧?谢将军那里暂时离不开您。”

柳闻想起谢昔,叹气:“他之前本就是命大才捡回一条命,这次旧伤复发是最好的机会,若成功了他休养几年就能和常人一般,若不成功也无妨,慢慢来总比他现在好。”

花念听明白了。

“所以您暂时离不开皇城。”

柳闻皱眉,无奈点头:“他无法离开皇城。”

谢昔虽然不需要日日上朝,可隔三差五也需要去述职,他最低需要时时看着谢昔三个月,三个月后花念的孩子就六个月了,真的无法瞒住。

花念靠着床笑起来:“二祖父,您不必为此忧心,一个月后您留在谢将军这里,再过两月来柳城找我就行,就两个月,您放心,我这次真的不会再涉及什么危险,难不成还能天天有人造反啊。”

柳闻跟着笑起来:“这话说得大逆不道。”

两个月而已,这个月好好养,胎气稳固,只要不再发生这两天这种事便不会有什么风险。

柳闻想了想:“到时候我找个大夫跟着你去。”

花念轻微皱眉。

柳闻:“别担心,他的命是我救的,妻儿的病也只有我能医,他会尽心的,而且他有眼疾,看不见人,他不会知道你的身份,放心吧。”

花念:“看不见?”

柳闻点头:“所以他医不了自己的妻儿,不过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老大夫了,照看你这两个月足够了。”

花念慢慢点头:“好。”

柳闻摸着药:“不烫了,快喝了吧,喝完好好睡一觉。”

花念将药喝了。

同一时间,魏宿也在喝药。

皇宫内,魏珏看着魏宿这一身伤心疼道:“这世上还有你这体格都打不过的人啊。”

魏宿将药碗放下,他替花念挡刀的时候院内都是花念和他的人,不担心他皇兄知道。

“那人力大无穷,可惜了。”

可惜这些年籍籍无名,不然进了军营,这样的人绝对是可塑之才。

魏珏叹气:“花念伤得如何?”

魏宿微微摇头,脸色有些担心:“很重,昨日早上我找到他的时候命悬一线,他一个文人,被追杀了一晚上,身边的侍卫足够忠心才让他有一口气撑到遇见我,内伤很重,今早又遭重创,我来的时候连床都不能下。”

他不知道花念是什么病,但显然不轻松,神医那番话还在他心头萦绕,这样的奔波惊吓再来一次必死无疑。

到底是什么病能这么严重。

魏珏神情凝重:“这么严重?”

他去看魏宿,果然魏宿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
有些事需要提前了,至少要保证花念能够平平安安活着,他就这么一个弟弟,他弟弟二十几年才喜欢过这么一个人。

魏宿深吸气:“皇兄,还有别的事吗?”

魏珏知道魏宿现在是恨不得守在花念身边,他道:“你去挑个御医跟着你回去,直到花念好了再让他回来。”

魏宿犹豫了会儿,拒绝了。

“皇兄,还记得治好我眼睛的神医吗?”

魏珏挑眉:“花念的人?”

魏宿点头:“那位神医曾得花念祖上相救,如今年迈便在花念身边守着恩人的后代。”

听着年迈二字,魏珏放弃了要对方入宫的想法,能治得了御医都无法医治的魏宿,医术当得起神医称号。

“有他在,朕便放心了,你去吧。”

魏宿带着些魏珏给的药材回去。

他进门问:“花念如何了?”

逢春:“无事,花大人这会儿已经休息了。”

魏宿看向花念的院子:“下去吧。”

逢春迟疑了会儿问:“殿下,我们将地道挖到了花大人的府邸这事...”

魏宿转头。

他今天昏了头,将这事忘了。

“做个机关将地道藏起来。”

剩下的就看他明日怎么给花念狡辩了。

这个地道也不是没有好处,昨晚不就派上用场了,花念应该会理解吧。

他翻墙来到了花念的院子,这次可比上次轻松多了,花念院内的守卫松懈了许多,魏宿立刻想到了关键,是没人了。

他蹲在花念房顶上深思,他给花念人花念会用吗?

会不会怀疑他别有居心。

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太过关心了。

有些不自然,像是故意送人去监视花念一样。

魏宿蹲在房上左思右想。

他以什么理由给花念送人啊。

花念和他不对付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会用他的人。

魏宿想着想着踩滑了瓦片,他低头:“啧。”

今日怎么回事,伤到了手又不是伤到腿,这都能泄漏踪迹,他听着后面传来的声响,一回头,果然是常玉。

魏宿非常自觉道:“我自己走,不用追。”

他将瓦片复原,然后从屋顶下去。

就这么点动静,魏宿听见里面的人醒了,神医的话回响在心头,魏宿开口:“是我。”

不是刺客,别被吓到了。

花念又躺下了。

常玉从房上下来:“殿下有何事?”

魏宿:“......”

本王说本王是来看看你家大人有没有睡着的你信吗?不过好像他直接将花念吵醒了。

他看着四周,院内风趣,走廊上的烛台摇曳,他开口:“本王要睡在这。”

常玉眼神一冷:“殿下,慎言。”

魏宿:“...本王是来找他给本王擦药的。”

晚饭洗完澡都没给他擦药。

魏宿直接过去敲门,都吵醒了,现在走了也于事无补。

“花念。”

花念已经听见魏宿的话了,他轻声道:“进来吧。”

魏宿进门,屋内一片漆黑,他自己摸索着去将烛火点上。

花念坐了起来:“殿下,药。”

魏宿:“本王睡哪?”

两人同时开口。

花念努力维持笑容看着魏宿,试图让魏宿清醒一点。

魏宿盯着花念那张脸,行吧,他将神医给他的药拿出来,脱了上衣坐在床边:“擦吧。”

微弱的烛光里,花念看着对方肩上大片充血的青紫,抹药的手不自觉轻了很多。

他眼睛盯着这些痕迹,说不出是疼还是别的。

房内很安静。

魏宿闻到了背后的药香以及花念身上的香气,这人洗浴了。

神医有说花念可以碰水了吗?

他胡思乱想,只觉得对方指尖好凉,不知道是药凉还是对方指尖凉,动作轻缓,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人无端打了个寒颤。

花念动作一顿:“你冷?”

魏宿呼吸慢慢重了些。

“不冷,你手重一些,痒。”

花念滞了会儿:“好。”

眼前这片伤,他没办法手重,花念稍微用了点力气,肿成这样按一下都痛吧。

他想着轻轻吹了吹。

魏宿喉咙一紧,想说话又不知此刻说什么,他呼吸更快了几分,绝望闭眼。

他......丢人!

花念擦完了药问:“有没有弄疼你。”

他知道魏宿很能忍痛。

魏宿匆匆拿上衣服:“你快休息吧。”

花念:“等等。”

魏宿呼吸又重了几分,他头也没转问:“做什么?”

花念觉得屋内有些怪,他有点热:“你拿的是我的外衫。”

他的外衫从不搭在椸枷上,都是放在床头的春凳上,方便夜里拿取。

魏宿低头一看,真的是花念的衣服,他连忙放回去,重新拿了自己的。

魏宿低头那一顺,花念歪开头:“你穿上里衣再出去。”

光着上身拿着外衫像个流氓,更像是被谁欺辱了一般,这房内只有他和魏宿,他可不想担这种罪名。

魏宿轻咳了一声,穿上里衣,抬头看见花念别过去的头突然不高兴了。

“本王身材见不得人?”

花念不可置信:“?”

魏宿的本意如果就是想这么光着出去他绝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。

魏宿还就不穿衣服了,他将外衫丢回春凳上,准备上床又看着干干净净的花念,转身去了耳房。

花念一头雾水:“你去哪?”

魏宿:“洗澡。”

“哦,让人重新给我拿一套里衣。”

花念深吸气,真心发问:“魏宿,你是成心折磨我吗?”

魏宿一时没想明白:“什么折磨...”

他退出来望着花念亮晶晶的眼睛,哦对,刚刚花念才给他上了药,他从善如流改口:“不用拿了,我简单擦擦,洗漱一番,不会蹭掉你给我上的药。”

花念听着里面的水声,问:“你不能回你的院子洗?”

里面没人回答,但是他知道魏宿肯定听见了,魏宿的耳力异于常人。

他坐在床上有些难安,魏宿这狗东西总是心血来潮做些让人生气的事,这次又要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