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五点多, 腺体素挥发殆尽,房间内ZX系信息素逐渐消失。
睡梦中的裴钥像是无法呼吸,短暂而猛烈的窒息感令他突然睁开双眼, 下一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像溺水后好不容易爬上岸, 男人大口喘息一身冷汗, 落地窗前的窗帘未合严, 晨光透过缝隙在地板和床尾投下一道光,男人目光迷离, 粗喘的看着那道虚幻的光影, 迟钝的大脑像锈钝的机器运作缓慢...
原来是梦啊...
男人捏着眉心, 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了下来, 最后阖上眼仰头倒下,并很自然的翻过身搂向一旁。
“老婆,我的老...”
手臂搂空, 声音跟着戛然而止,男人霍得睁开眼,盯着空荡荡的床单愣了足足三秒,一阵尖锐的痛感从神经末光速蔓延。
“老婆?!”
触电一般翻身下床, 男人掀开被子又查看床底, 嘴里哆哆嗦嗦的叫着老婆, 无头苍蝇一般在房间里寻找一番,最后赤着脚疯一般的冲出卧室下楼。
站在别墅楼前的草坪上, 男人四顾茫然, 他打开五感拼命感知, 最后却惊慌的发现四下已没有自己Omega的信息素了。
一点都没有了...
顶级Alpha崩溃的意识到,他的老婆带着他的崽跑了。
男人脑门青筋突突跳动,恐怖的SX系信息素像飓风一般, 最后失控的将院中那棵碗口粗的杏树拦腰一脚踹断。
安装在别墅内的信息素监测器,监测到别墅内SX系信息素的剧烈波动,程度已几近信息素反噬的程度,许览立刻意识到不妙,当即组织人手赶过去。
易感期的Alpha情绪失控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,如一头狂躁的猛兽充满冲击性,对自身则严重可致信息素反噬,那会使身体受几乎能够致死的重创。
许览带着七名早就待命的Alpha赶到别墅,包括提着药箱的沈湛,所有人在来前就注射了三针信息素抵制剂,并穿上公司特制的信息素防御服。
裴钥被射了三针麻醉,而后七名Alpha合力冲上去将失控的他压住,沈湛则快速为其注射抑制剂,受恐怖的ZX系信息素压迫,第三针注射后,沈湛鼻腔已流下鲜血,整个人差点昏过去。
“我要老婆...老婆...”
麻醉剂和抑制剂同时起效,被众人合力压在身下的裴钥终于不再疯狂挣扎,SX系信息素也逐渐敛起,此刻半阖着眼睛,口中喃喃自语着。
“幸亏今天是易感期的最后一天...”沈湛擦拭受信息素压迫而流下的鼻血,脸色苍白的感叹道,“如果是中期,麻醉和抑制的剂量加倍都未必能把人控住。”
易感期的Alpha暴躁愤怒很常见,但被刺激到崩溃发疯,用信息素无差别攻击的例子却极少,沈湛也没想到裴钥第一次易感期就能危险到这种程度,也幸得他们准备充分。
傍晚,裴钥从昏睡中醒来,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,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思绪从一片泥泞的沼泽里抽出来。
缓慢的坐起身,裴钥掌心用力压揉眉眼,很快断断续续的回忆片段便在脑海中跳跃。
似乎想到了什么,再次睁开双眼,裴钥瞳仁紧缩,呼吸微重。
“看来是清醒了。”坐在床边的沈湛松了口气,他见裴钥脸色逐渐变得怪异,哭笑不得道,“不论想起什么尴尬的事都不必在意,所有Alpha在易感期都是如此。”
裴钥嘴角肌肉不断搐动,回忆像飓风一般袭卷大脑,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,最终目瞪口呆的抱住头。
艹,他都干了些什么蠢事!
居然在易感期称那个家伙为老婆,殚精竭思的伺候他,讨好他,像条狗一样乞求他爱自己...
本是为了看那家伙笑话才设的局,最终他裴钥自己成了一个笑话!
而更重要的是,安久的发情期比他的易感期先结束,这也意味着他裴钥舔狗一般的丑态,被那个让他无比厌恨的Omega在清醒时尽收眼底。
裴钥几乎要觉得这是一场梦,虽然早就知道易感期的Alpha会被降智,但他所了解到的降智,一般是变成热衷于交.配的野兽,控制欲占有欲强烈,性情狂躁需要周围人顺从于他,为什么到他裴钥身上就变成了热衷于向身边的Omega摇尾巴献殷情。
沈湛没有久留,叮嘱几句便离开了。
裴钥下床去洗手间,只感觉后背隐隐作痛,他在洗漱台的镜前背过身回头看了眼,发现后肩处一大片擦伤,密密麻麻的血痂,不过也只是表皮小伤,穿上衣服也就看不到了,但脖子底下还有一道异常醒目的抓痕,从下颚到右胸,触目惊心,穿什么衣服都遮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