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漱时,牙根部传来阵阵酸痛感,并伴随不少量的出血...这是易感期里频繁用牙啃咬那只金属项圈所致。
裴钥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,用力压制住胸口那腔怒火...他无法想象自己蠢态百出,负伤到牙,最终却连标记那个Omega都没能得逞。
回到床边,裴钥终于注意到了枕边遗落的棕色小试剂瓶,那原是他放在抽屉里的ZX系腺体素,此刻已经空了。
突然想到了什么,裴钥迅速打开床头柜的最底层抽屉,果然发现他放在这里的那串手链不见了,而在他模糊的记忆里,在昨天安久清醒的时候,他亲手把那串手链送给了他。
嘭!
男人目光冷厉,一拳狠狠砸在了床头柜上,恼怒汹涌的情绪许久才平复下来。
正在这时,手机响了起来。
裴钥面色阴沉的拿起手机,看到来电显示是司希,眉心蹙紧,恍惚间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有跟司希通过电话,但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“裴哥。”司希的声音如温润的清水一般传来。
裴钥脸色有些复杂,平静问:“什么事?”
“是这样的。”司希轻声道,“我就是想知道裴哥跟安久是不是要结婚了,如果是在我婚期之后的话,我想请安久做我的伴...”
“结婚?”裴钥开口打断,话音里满是荒谬,“我什么时候要跟他结婚了?”
忽然想到昨晚,裴钥立刻问道:“我昨晚是不是跟你打过一通电话?”
“...嗯。”
“无论我昨晚在电话里说了什么,都不必当真。”顿了顿,裴钥还是忍不住问道,“还记得我昨晚说了什么吗?”
“裴哥一直叫安久老婆,让我以后不要再联系你,说怕安久吃醋不高兴,还说...还说安久怀你的宝宝了。”
裴钥只觉得头更眩晕了,他用力揉着眉心:“我易感期,刚清醒不久,那些话你就当是另一个人说的。”
“易感期?”司希吃惊道,“那安久他...”
“那家伙跟我没关系。”
沉冷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,裴钥又想起昨晚自己背着安久上山看月亮这件更加荒唐的事,顿时浑身血液都在叫嚣,强迫着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去否定昨天的自己。
“那时候碰巧是他在我身边,换了谁都一样。”裴钥在床边坐下,修长的食指指尖在台灯桌上轻轻叩击,像是在说给自己听,有条不紊道,“一切都是因为易感期的缘故,当时我神智不清,所以受他摆布被他控制,才会说出那种荒谬的话,但凡我有一丁点理智,也不会允许他靠近我。”
话说完,裴钥躁乱的心绪反而平复了很多。
“没想到安久会趁裴哥易感期故意接近...”司希捋出了重要的一环,顿了顿轻声道,“裴哥不要太为难安久,我想也是因为他太爱裴哥了。”
裴钥微微眯眸,想开口解释什么,但最终还是选择默认了下来。
已得到最完美的回答,司希也很快结束了通话。
双手握着手机靠在胸口,司希闭着眼睛深深吐纳,胸口持续一天一夜的抑郁感终于缓缓消退,唇角缓慢升起一丝欣慰的弧度。
这时手机响起,是悦辛打来的电话。
“司希,我想了一天还是好不甘心。”悦辛难过道,“你能再帮我确认一下吗,我真的不敢相信裴哥这样的顶级Alpha会爱上那个安久,我还想再努力一下,我爸妈现在也都盼着我能得到裴哥的标记。”
司希没有立刻回答,他静静的看着洗漱台上圆镜中的自己,CX系高阶Omega血统,赐予了他一副足以让任何一个Alpha为之倾倒的精致面庞,从小他的父母和哥哥就告诉他,只有亚联盟最强大的Alpha才配得上CX系的他。
“司希,你在听我说话吗?”
“嗯,我明白你的心情。”司希轻声说,“但是悦辛,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的,裴哥有多爱安久昨晚你应该听得出来,要是最后闹到很难堪的局面,可能跟裴哥连朋友都做不成。”
“难道我只能放弃吗,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安久了。”
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