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女客来的并不?多,只有长平和长宁这些有着血缘情分的郡主县主推脱不?去,跟着自家的父母来同太子贺寿。
因为没有外眷女客,便也并没有分席而坐,所有宾客只是?坐在一起。
此时台上的伶人唱着一出《贵妃醉酒》,侍女一杯一杯地给太子嘴里斟酒,没到半个时辰,太子已半醉半醒,口中说?些腌臜的话没有了章法,对着身?边的侍女开始动手动脚。
隔着不?远的长平,恨不?得将手中的酒泼向她这个没有分寸的兄长。
今日让大周的世家子弟瞧见他这副尊容,他们虽然不?会?一封折子参上去,可他们将如何看待大周的皇室和他这皇储。
一桌的女客,见长平如此,都垂着头,不?敢出?气。可这些女客,大多未出?阁,此时耳朵听?见太子那边的胡言乱语,羞得红了脸,女桌一片死?寂。
六娘见长平握紧杯子,气得发抖,自然知道是?为了什?么,长平倏地站起身?,几乎就要冲过去,六娘按住了她的手。
“长平,你这样下太子面子不?好,只怕他不?肯听?你的,不?若叫人唤了陈王来,让陈王好好规劝规劝,陈王是?太子的亲舅舅总比我们这些晚辈出?头好。”
长平一想,六娘说?的很对,她虽是?太子的妹妹,可自皇后去世,与太子之间?隔阂日深,她出?头,未必会?有什?么好结果,若是?,兄妹在此处闹僵起来,更?是?叫人笑话。
长平点点头,正欲叫人。
却听?着那边门房上来报,“孟大人到了。”
太子手中动?作一停,仍有些忌惮他。自从武德帝让他孟简之时时照看他,孟简之便以严师的威严,总是?教训他,却并不?见他教他什?么。
太子倒是?不?介意他不?教他,因为他没有那个上学的心思,连学府也推脱着不?去,但孟简之总是?拘束着他,教训他,总让他下不?来台面,便让他心中不?爽了。
“臣,来晚了,还请殿下和王爷恕罪。”
六娘随着众人一同望过去,见他过来向太子和薛少弋见了个礼。太子便只好笑盈盈说?,“寿宴而已,并不?是?什?么正式场合,孟大人公务繁忙,来晚半刻并不?妨事。”
孟简之没有入座,却跪着说?,“殿下,虽是?宴饮,亦不?可多饮,君子,坐怀不?乱,心如金石。”孟简之说?完,太子抿唇,放了手中的杯子,看了他良久,没
有说?话。
“明日早朝,陛下还要问询殿下政事。”孟简之添道。
他的声音清清泠泠,却传得甚远,台上本?咿咿呀呀地叫着唱戏伶人,此时动?作在空中一停,不?知该不?该继续。
太子忽地推开手中的侍女,站起了身?。
台上的优伶见太子似怒,忙退了下来,生怕举止不?合宜,惹怒了太子。
太子晃晃荡荡地走到孟简之身?侧,杯中的酒水撒了一地。
众人都以为太子要怒,不?敢作声。
谁料,他亲手拉了孟简之起身?,劝道,“行舟,孤知道,你是?为了孤好!可此乃孤的生辰宴,行舟未免太过作古正经了些,大家欢乐为要。”
他拉着孟简之入了左侧的位,等?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的时候,则赶走了身?边的侍女,给足了孟简之面子。